好,你们不必过问意见,任凭你们做主。”
他说罢,随意拱手就转身离去。
老妇气道:“这,好大脾性!”
沈母慢慢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看着阔步消失在檐角纪榛。
纪榛步不敢停地走出院门,吉安在外头翘首以盼,见他安然无恙出来,连忙迎上去,“公子,没事吧?”
他脚步慢下来,直到完全止住,眨眨眼,茫然地指着自己胸口对吉安说:“这里,难受”
吉安急道:“哪儿哪儿,去请大夫。”
纪榛却知此痛药石无灵,他摇头喋喋道:“不用,会好。”似为让自己相信,又重复,“会好。”
—
沈母番话落,沈雁清久久未语。
沈父听罢,深感怪异,“他当真这样说?”
“可不是。”沈母目露悔意,“真是把吓跳,说什休妻就皆大欢喜,可不曾这样想。”
沈父道:“许是被气着说些不着调话,当年他哭二闹才进们沈府门,哪能这轻易就”
“父亲母亲。”静默沈雁清突然冷声打断二人谈话,“今时不同往日。”
沈家父母不解地望向儿子。
沈雁清站起身,像是自嘲地,很轻微地勾勾唇,“如今不是他胁迫,而是逼着他留下。是不肯与他和离,是不愿休妻,是他不介意再娶”
皆大欢喜,任凭做主。
曾拿性命要挟不让沈雁清纳侧室纪榛竟也有满不在乎之日。
沈母皱眉,“雁清,沈家人丁单薄”
沈雁清作揖,掷地有声道:“香火事,全当雁清不孝,待九泉之下自会向列祖列宗请罪。只还望父亲母亲不要再张罗婚事,终生婚契上只会有纪榛人,至死不渝。”
沈母因儿子强硬口吻微吸口气。
沈雁清神情坚决向双亲告退,大步走向院外,走至庭院,抓手月光,却握得骨节发白都攥不住。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西厢房外有细微交谈声。
“公子,去小厨房拿萝卜,你看看合适吗?”
“让你拿红萝卜,你拿个白做什?”
“没找着红”
沈雁清行至木栏处,风悠悠吹着檐角下灯笼,荡起波又波光影。纪榛正蹲在月色下堆雪人,披着袄,从厚袄里露出双炯亮眼睛,被雪冻得发红手抓着个短胖白萝卜往堆好膝盖高雪人上安。
吉安搔首,“好像是不大适合,再去找。”
纪榛把将萝卜扎进雪人脑袋里,说:“别费劲,你过来,有旁事。”
吉安把脑袋凑过去听,纪榛抓把雪就往人衣襟里洒,听得吉安被冻得吱哇乱叫,他捧腹大笑起来,个没蹲稳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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