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好,先洗洗尘。”
纪榛看向沈雁清,小声道:“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沈父闻言清清嗓子,“几日不见,让他二人先回院说些体己话。”
沈母诶声,离去时频频回头——放纪榛离开后,沈雁清虽并未表意,但她还是能察觉儿子不满她此举。如今纪榛完好无损回来,她总算能睡个安心觉。
之前她确实不满纪榛,可眼下儿媳都家破人亡,她做不出落井下石之事,心里更多反而是怜悯。若往后夫妻俩能安安乐乐过日子,旁倒也不大重要。
纪榛亦步亦趋跟在沈雁清身后,顿首数着地上小石子。
沈家通往主院这条路他走过很多回,以前他都不大注意,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条路这长,他连沈雁清步伐都追不上。
他抬眼看沈雁清几步开外背影,月光皎皎落在乌发与挺肩上,有如披层耀目银光。他曾经那憧憬与对方并肩而立,今日见王铃枝和陆尘才醍醐灌顶,两个势均力敌人无需谁去追赶便能比邻。
是他慧根痴钝,悟得太晚。
好在今时悬崖勒马也来得及。
纪榛踹走脚边颗石子,正见沈雁清步履渐缓,似是在等他。
大抵只是他错觉,他忽略大腿处刺痛感快步乃至小跑上前,却不再只是于沈雁清身旁停下,而是路跑进主院里。
沈雁清目视着纪榛背影进屋,微微地拧拧眉,到主厢房时正见对方在翻箱倒柜寻着什,难得有几分不解。
纪榛从柜底里搬出个小箱子,又走到镜台边,拉开匣子,里头躺着沈家传家粉玉和他视若珍宝彩绳。
他静立许久,把粉玉并放进箱子里,可凝视着彩绳却不禁眼热。
江南之行远去三载,那是可供他回忆唯点美好。
梦醒无痕,可这四年却是真切存在,只当留个念想。
纪榛颤抖着把彩绳戴到腕上,这才抱着箱子看向烛影里沈雁清,张张唇,欲语泪先流。
作者有话说:
沈大人(装模作样停下来等老婆):嗯?老婆跑得还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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