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医院来来往往都是人,浓缩尽是世间百态,贺闻出去时候险些和急救人员撞上,白色担架被染成刺目红,晃得他眼底都是片血色。
外头停着辆颇为低调黑色汽车,贺闻认出是自家父亲惯出行车辆,稳稳心神,打开车门坐进去。
司机很识时务下车,顿时车厢里就只剩下父子二人。
贺闻在外头再横行霸道,但在父亲面前好歹收敛,只不过此时情绪不好,口气听起来也有些冲,“你要是来找谈许琮事情,可以直截当告诉你,在这件事上,不让会任何人插手。”
贺父今年已经五十七岁,但多年在商务圈打磨令他看起来很有威慑力,他双眼尤其清明,像要把儿子看穿,“你这是在胡闹,为个男人自毁名声,不是你风格,及时止损才是最好方法。”
他们关系不像父子,更像是两个正在谈判商人,贺父很少将心思放在儿子身上,在他看来,男人就应该有自己片天地,他从不干涉儿子事情,无论公事还是私事,但这次贺闻做法实在太荒唐,他无法放任不管。
贺父试图以种最理智谈判方法让贺闻意识到自己此刻行为有多幼稚,但贺闻固执执拗,从来都不肯听人半句,他认定事情条路会走到头,怎可能在父亲三言两语之中就改变主意。
贺闻沉声道,“这是事情,自己会处理,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你别对事情指手画脚。”
贺家是典型严父慈母,贺父很少管教孩子,平时就算是父子碰面也是简单讲上几句,即使贺母味溺爱,他也不曾理会,于是导致现在这样个无法无天贺闻。
贺父冷笑声,醇厚声音像个巴掌拍在贺闻脸上似,“你现在这笃定,以后呢,将来呢?你把人禁锢在身边,不过因为他忤逆你,无法满足你自尊心,若有天你腻烦你追赶游戏,如今躺在病床上孩子该怎办?”
他不管教,不代表他不解儿子,贺闻冷漠放在商圈是把很有力刀刃,但若在待人处事上,这把刀便会指向其他人。
现在他说喜欢,保不准第二天就把人如同垃圾般踢走,他实在是太明白儿子恶劣性根,又怎能让他胡闹。
况且,躺在病床上那孩子到底搬不上台面,贺家也不允许贺闻往后对象有过那样段经历。
“又不是孩子,玩什游戏?”贺闻像被踩中痛脚,情绪骤然激动起来,他呼吸沉重,又重复遍,“没在玩游戏。”
贺闻清清楚楚听见自己心里声音——他父亲说得并没有错,甚至句句直戳他心,但他如今后悔,想改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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