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道,“我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们队里上学期就不打算再叫红薯了,是沈闻飞说他请大家”“秦故,教练喊你去训练。”
他后面那句话跟突然响起的清冽音色交叠,又说得太快,宋然一时没有听清,转头见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沈闻飞,那股已经消散的难堪又如同附生的藤蔓从脚底往上爬,他来不及细揪秦故的话,只不想沈闻飞看见他的狼狈,低着头拿手推了下秦故,“你去吧,我走了。”
沈闻飞一来,宋然就要走。
狭长的眸淡淡掠过被秦故擦拭过的泪痕未干的脸,白皙的皮肤透着哭后的粉,眼尾却是莓一般的红,仍存水色的眼只是匆匆地瞥了他一瞬,就又很快地垂下去,仿佛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沈闻飞薄唇微紧,扫过宋然搭在秦故肩膀上的手,转头就走,没有跟宋然多说一句话。
宋然早已经习惯他的沉默寡言,可见到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就如同被丢入未熟柑橘榨出来的汁里,从心里开始泛酸。
方才在训练室沈闻飞未曾替他说过一句话,也许在沈闻飞心里也是那么想他的吧,说是朋友,其实只是客套话,沈闻飞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成为沈闻飞的朋友呢?
宋然压下一点一点往上冒的酸气,勉力朝秦故笑了下,怕多看沈闻飞一眼就又忍不住哭出来,不敢再多待一刻,拔腿就跑。
秦故喊都喊不回来,追上沈闻飞,啧道,“你怎么不让我说呢,明明就是你说要请大家吃红薯,我们才继续订的,还有,宋然那么伤心,你也不安慰两句。”
沈闻飞黑眸晦暗不明,淡淡道,“不必告诉他。”
秦故不解,想了想,才做恍然大悟状,“你是怕伤宋然自尊心吧?”
半晌,沈闻飞不置可否地才嗯了声,然后停住脚步,像是要拂去什么痕迹似的,莫名其妙在秦故肩膀上拍了两下,才又抬步进训练室。
事情发生半个月后,羽毛球队发生了件不算起眼的小事。
外人看来向来与别人井水不犯河水,即使冷淡却称得上好脾气的沈闻飞,在跟队友二涛进行模拟赛时,每一次扣球都用了死劲,且角度极为刁钻,把二涛逼得手忙脚乱都没能接上一颗球,打到最后,技术娴熟的沈闻飞竟然失手把羽毛球拍也砸过去了,手柄正打中二涛的左脸,当即就肿了一大片。
下场后,二涛捂着脸找沈闻飞理论,沈闻飞以一句不小心的搪塞过去。
沈闻飞在A中人缘数一数二的好,而且他从未刻意针对谁,加上赛场本来就不少意外,众人自然也是替他说话,纷纷劝二涛别那么小心眼。
沈闻飞自始至终除了不小心三个字都没有表态。
而那次之后,宋然就在邻居大叔的引荐下进厂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