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他听见自己嘶叫着喊声小柏,继而不顾擦伤与疼痛跌跌撞撞跑向倒地柏珩。
幽微路灯下,柏珩双眼大睁,嘴里有鲜血涌出,他似是想起身,却只能僵硬地躺着。
贺聆全身都在发软,他手抖得拿不住手机,只得用力地捶两下地面,用疼痛来止住颤抖,他竭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拨120,牙关颤个不停,“你好,这里是华西路,不知道是哪巷,有人被车撞,情况很危急,请你们马上过来”他咬住牙,“快点。”
他挂电话,跪倒在柏珩身边,却不敢去碰柏珩。
他这辈子是第次直面死亡,方才还活生生在他面前人,如今却满脸是血,他过度惊恐,眼里涌出泪,想说话,喉咙像是塞棉花,再也发不出音节。
如果他不执意要追赶柏珩话
柏珩开口,嘴里就有刺眼红漫出来,他唇瓣翕动着,贺聆用力地抹下眼睛,才看清柏珩口型是对不起。
贺聆崩溃地无声大哭,眼泪湿整张脸,
柏珩想让他别哭,可想到贺聆是为他才哭,又忍不住地觉得高兴。
身上剧烈疼痛着,五脏六腑都像移位。
如果真就这死去,柏珩也不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他只是想让贺聆记住他而已。
——
与贺聆分别这年柏珩唯学会事情就是伪装。
何医生是个很优秀医生,柏珩却不是个好患者。
他治疗很顺利,情绪也日渐趋于稳定,他按期跟医生谈话,按期吃药,只是没有人知道所有药物都喂给下水道,当然他偶尔也要当着姑姑或哥哥面将苦涩药物咽下去,可转眼他就会冲进洗手间东西吐出来。
他得痊愈,至少在医生和家人面前是如此。
但他不能真痊愈,他怎能跟贺聆分开?
柏珩每天都会想贺聆,特别是在给他养孔雀鱼投食时,他尤其想念。
他偷偷地想,不易察觉地想,想念像是疯长藤蔓,将他整颗心都包裹得密不透风。
柏珩很讨厌身边跟屁虫,害得他无法去见贺聆,可是他需要这些眼睛来向姑姑和哥哥证明他是个正常人,果然,在他变成正常人年后,那些跟屁虫终于不见。
他得小心点,才不会被发现意图。
所以在撤去监控后段时间,柏珩依旧按部就班地过活,直到他悄无声息地逃离。
带他去A城车子是黑车,车上有股很难闻气味,不过柏珩想到很快就能见到贺聆,这些细微不适也就算不得什。
他迫不及待想跟贺聆说说话,说什都好。
可是见面、说话那又怎样呢,之后贺聆依旧会离他而去。
他得想个办法将贺聆绑在他身边才对。
贺聆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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