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肆虐,刮得路边树叶猎猎作响,路灯把行人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柏珩漫无目在布满落叶小路上走着,耳侧像是有台充斥着噪音收音机,把贺聆方才说过每个字循环播放。
他有点迷茫地眨眨眼,想哭,眼泪却被那句你有什理由哭堵回去,也许泪水是回流,他喉咙都是苦涩。
他以前不常哭,可是遇见贺聆以后,不知道怎,喜悦与委屈都被乘以百倍放大,于是眼泪就成为他宣泄情绪途径之,可现在他连哭都不能。
他总是被贺聆诡辩说得哑口无言,并非不想反驳,只是怕当面拆穿贺聆个又个谎言后就会和贺聆走到尽头。
柏珩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贺聆会用什样神情跟他说分手。
他赤红着眼,每次想到这两个字胸口就像被沉重石头压过,让他痛苦不堪。
柏珩晃晃悠悠地坐到路边长凳上,寒风喧嚣,吹得他被泪水浸泡过皮肤变得紧绷干涸,他仿佛感受不到冷似,双拳紧紧握着,目光也如这冬夜般渐渐变得冰寒。
贺聆每次欺骗都在柏珩心里打下个结,结越打越多,越大越大,积累成滔天委屈与怒意,催促着柏珩去做出改变。
该怎做,才能把贺聆完完整整地留在他身边?
柏珩想起夜市鱼店里那些颜色斑斓小鱼,看似自由自在摆动着艳丽鱼尾,实则能够活动空间只有透明四方玻璃缸,从这头游到那头就是它们整个世界,举动都逃不过观赏人眼睛。
他那时只觉得贺聆像蓝色孔雀鱼样漂亮,此刻却希望贺聆能成为这尾鱼,被他养在玻璃缸里。
柏珩攥着十指因为过分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微光。
只温暖手掌覆在他左手,柏珩在疯狂深思中猛地回过神,似是被自己想法吓跳,不敢看向来人。
贺聆路寻来,见到就是坐在长凳上发呆柏珩,从他视角看去,柏珩脸色苍白,五官紧绷着,像是尊毫无生气陶瓷像,稍稍碰就会碎裂成千万片,不禁让人担心风这大会不会把这白陶似人给吹碎。
贺聆想自己那些话大抵是真伤狠柏珩,他都快走到跟前失魂落魄柏珩还没发现他,只好蹲下来吸引柏珩注意,把被吹得冰冰凉手包裹在掌心。
他以为柏珩又躲起来偷偷地哭,出乎意料是,柏珩脸蛋很干爽。
“竟然没哭。”贺聆忍不住说出内心真实想法,轻轻捏下柏珩脸颊,“还以为你眼泪流不完呢。”
柏珩呆怔地看着眼前温柔似春水贺聆,仿佛刚刚说出那多尖锐伤人话与现在并不是同个人。
贺聆冷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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