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爽约然后胡思乱想一晚上决定从第二天起主动拉开距离免得我认为你纠缠不清?”
我停下所有动作:“李迟舒,这明明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
他又想说对不起。
我绝不给他道歉的机会:“有事就是有事,它不叫‘还好’,不开心就是不开心,被发现以后不用道歉。需要解释就去找沈抱山,无事可做也可以找沈抱山。李迟舒要见沈抱山不用任何理由,也不用挑任何时间。就算是沈抱山送的东西,你也能直接说不喜欢。明白吗?”
跟李迟舒相爱需要小心再小心,跟十七岁的李迟舒尤甚。他的试探是蜗牛的触角,行动力仅限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一切的阻挠与碰壁,在我发现之前他就已经走完了所有流程,再不动声色缩回壳里,毫无预兆地给我判下死刑。
李迟舒其实从来都是一个不卑不亢的人,我想是因为他喜欢的沈抱山曾经太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一举一动都在提醒着他两个人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差距,让他本就艰苦的青春蒙上一层再不想承认也难以掩盖的灰暗。太阳之下尘埃才更显眼,因此在面对我时,李迟舒所有的卑微都无所遁形。
他又在揪自己校裤边的线:“我……不太会……”
“不会就学啊。”我放在他肩上的手总忍不住去捏他的耳垂,“我不是在陪你长大吗?”
李迟舒束手束脚,是个太合规矩的好孩子。但太合规矩的人是不自由的。合规矩意味着懂事,懂事意味着对世界迁就,对世界迁就意味着放弃自我。
我在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爱人,这件事的第一步,是让十七岁的李迟舒学会做一个不合格的小孩-
作为误会我的补偿,李迟舒今天中午要请我到一楼食堂吃饭。
我的午餐包括但不限于用李迟舒的饭卡刷的一份白米饭,一碗免费的白菜汤,还有家里阿姨给我准备的干煸兔丝、松茸山鸡和煎牛肋。
我看得多吃得少,大部分菜当然被我以各种无法拒绝的理由喂进了李迟舒的嘴里。
最后等我拿出专门叫人炖的决明子燕窝汤时,李迟舒死活都不肯多喝一口:“沈抱山,我真的吃不下了。”
好吧,反正李迟舒本来也不喜欢喝决明子和燕窝。上辈子每次从我妈那儿拿回家叫他喝他都装听不见。
回教学楼的十几分钟一路无话。
看李迟舒那样就知道他打了满肚子腹稿,自以为偷瞄我我看不到。
上到最后一层楼他终于发话了:“沈抱山?”
我恭候多时:“说。”
“那个……”李迟舒挠挠自己脖子,还是选了个十分委婉的方式问出他想说的话,“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藏不住了是吧李迟舒。
事到如今,还觉得我是无事不登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