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到签词。
叛道离经昭来迟,别天涯两相思。
苦海不没断肠愿,柳暗花明终有时。
行李箱滚轮在凌晨点滚过那条连接花店和甜品站过街天桥,当年站位置,如今旁边没有可以依靠肩膀,眼前禾川依旧霓虹斑斓,驻足看着远近川流不息车辆,听到有谁轻声在问:“哥,是不是没有家?”
后来常常在想,有些人精力怎可以这旺盛,在同个城市能爱好多个人。把那些地方和角落里相爱过证据从自己记忆里擦掉再覆盖上另份爱标记对他们而言似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事,而光是逼自己离开个齐晗就已经用光所有力气。那力气不是瞬间被抽干,是像现在这样,跟着离开每步,抽丝剥茧般,和那些在禾川与齐晗相关每个记忆点起,被强行剥离身体留在后方。于是当意图把所有与他有关回忆抛却之后,发现,如同让找出这个城市记忆中与他无关地方样,人生短短十八年里还剩下,是片空白。
齐晗此刻躺在十八楼那个房间,而目之所及哪里都是齐晗。
他是生命另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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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6月27号
带走枯枝,把哥留在禾川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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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被翻到最后页,飞机起飞。
闭上眼,耳边嗡嗡作响,眼前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画面。
首先是填志愿那天中午,在锦宴楼包间里妈模样。
桌上全是爱菜,旁边放张银行卡。
四十出头漂亮女人言不发地往她小儿子碗里夹菜,鱼挑刺,肉去骨,汤拂油,再慢条斯理盛到碗里。
所有菜里都没有姜蒜,原来这些习惯妈都记得。
眼前人突然下跪那刻心里除五味陈杂竟然还生出种不合时宜羡慕,羡慕齐晗在这个世界上有个这爱他亲人。
而只有他。并且他大概很快也要不属于。
母爱真是伟大又自私。
忍辱负重养丈夫十八年私生子母亲顶着天大屈辱求放过她儿子,要发誓只要她在天,永远不能和齐晗相见。
张张嘴,说不出个不字。
十八年养育之恩,终归是要拿什去还。
除齐晗无所有,只能把他归还给她。
乾江蜿蜒两千三百千米,飞机顺着它走向,降落在它下游豫城。
离禾川千六百公里豫城,没有齐晗,也没有夏天。
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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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6月28号
哥,去看成大,就是报那个大学,条件还不错,不出意料个月以后应该能收到通知书。
2013年6月3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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