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哥低着眼睛,手搂着,手拨弄手指,“靳阳犯错,为什要报复到他奶奶身上?被狗咬口应该打回去,而不是反咬口惹得嘴毛。因为他泄愤对象有胡遥爸爸,你们就跟着把复仇对象变成他奶奶?这样和他有什区别?”
有些似懂非懂,但听出哥语气缓和。
顺势趴到他怀里:“下次不会。”
“不要有下次。崽崽。”哥顺顺后脑勺头发,叹口气,“哥有时候希望你不要长大,有时候又希望你快点长大。”
可后来明白个道理。
不是人人都有哥哥。
高考前个周得重感冒,成小容说是压力过大导致免疫力下降,哥给请假在家复习,但病情没有好转。六月四号全市放假那天因为发烧在赶往市医院路上,禾川又热又粘空气里呼吸却是干燥滚烫。
许久没见过哥着急得团团转样子,给出去买饭空档在人工湖边根根地抽着烟。
夜里睡得极不安稳,朦朦胧胧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感觉整夜都有只手时不时探额头。醒来出身汗,哥端着碗小米粥站在床前,哄着喝粥赶快吃药,从没被碗沿遮挡住视线缝隙里看他,红血丝遍布眼白下有些青黑。
关于靳阳后续胡遥直捱到高考结束才对全盘告知。
那是人生中第次深刻解到“蝴蝶效应”这个名词。
它对们行人影响并没有在二零三年六月结束,往后那些年们都与自己如今所走过每步相互照应,藕断丝连。
胡遥爸爸死于六月七号凌晨两点市医院急诊室,或许也死于在回家给女儿买宵夜路上被人顿蒙头殴打以后留下后遗症,那场后遗症在短短三个小时以后以内脏出血方式使他轰然倒在家里燃气灶面前。
靳阳报复来得迅速而狠毒,他奈何不有司机接送成家兄妹,奈何不与他们路胡遥,奈何不被哥严防死守齐野,于是那颗狼牙咬回胡遥爸爸身上。
小逃犯在六月八号凌晨三点被把自己手养大奶奶抓到胡遥家楼下,离那棵黄果树二十米空地上,回荡着阵又阵苍老拐杖狠狠撞击年轻脊背响声,敲打“橐、橐、橐”声音直持续到交叉闪烁着红蓝灯光警车出现,渐渐被刺耳鸣笛淹没。楼上所有人家阳台都亮起来,看着这出七旬老妪亲手将自己唯孙子缉拿归案好戏。只有户藏在空寂里,那户总是在深夜亮起房子似乎跟着它主人心跳骤停陷入永久黑暗。
那里再没有个活人,死者身死,生者心亡。
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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