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
屋子里响起。
池敬渊惊诧支起身子，往四周看
看，没有人。
“在这儿。”
池敬渊闻声仰起头来，戚意棠先是仙人下凡
般，慢慢从空中落到他面前，乌发扫过池敬渊面颊，有些痒。
“二叔。”他怔怔看着戚意棠，戚意棠嘴角扬起弯浅笑，“嗯，回家吧。”
他伸出手来自然而然牵住池敬渊温热手。
池敬渊手心干燥，触碰到戚意棠带着凉意手，瞬时间感觉自己满心烦躁就此烟消云散。
“嗯，回家。”
池敬渊站起身来，戚意棠从他手里拿过那根没有吸完烟，摁在烟灰缸里，“少抽点，有什
烦心事，和二叔说。”
池敬渊忍俊不禁，“二叔，你又不是知心大哥哥。”
戚意棠靠过去，眉眼含笑看着他，近在咫尺脸仿佛要亲上池敬渊，池敬渊下意识屏住呼吸，“你要是想话，
也能当知心大哥哥。”
他眉眼，他笑，像是阵风，吹得池敬渊心底四季花开。
戚意棠牵着池敬渊手和他回“凶斋”，竹影摇曳，乘下片凉，两人安静走在悠长小径上，谁也没有说话。
忽然，戚意棠拉住池敬渊，池敬渊疑惑看向他，戚意棠注视着他，眉眼含笑，却不言语。
池敬渊正要开口询问，戚意棠抬起修长手指放在唇上，对他比个禁声手势。
然后他往上指指，池敬渊顺着他动作仰起头来。
倏地，他瞳孔缩，双眼放大。
漆黑夜空中盏盏天灯将夜色照亮，盏，两盏，三盏……越来越多天灯不知从何处飞来，星罗密布。
池敬渊猛地转过身去，笃定说：“二叔，你弄。”
戚意棠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嗯，喜欢吗？”
池敬渊开心点点头，“喜欢。”
戚意棠抬手摸摸他柔软发烫耳朵，“喜欢就好。”
池敬渊真没有想到，有天会有谁会为他放天灯，次还这多。
戚意棠突然搂住他腰身，池敬渊双脚腾空，飞起来，天灯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池敬渊这才看清楚每盏天灯上都写着字。
“平安喜乐。”
“诸事顺遂。”
“长乐未央。”
池敬渊个个念出来，他认得出，这是戚意棠字，每个都是戚意棠亲手写上去。
当初就算被子弹打中，池敬渊也未曾掉过滴眼泪，但现在他忽然感觉眼眶阵热意汹涌。
“池敬渊，二十四岁生日快乐。”
池敬渊咬紧牙齿，猛地抬手抱住戚意棠，将头埋在他肩头，“嗯，很快乐，从来没有这快乐过。”
戚意棠抱着他，拍拍他背脊，“那以后，会让你更快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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