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也追得紧,价格涨跌幅度一大,立刻有人帮你计算市值身家增减多少,后来就麻木了,开始怀疑这些数字到底有什么意义。前年一度涨到开盘价的近三倍,谁见了我都要说一声恭喜,但我心里一点儿成就感也没有。股价变成天底下最重要的事,一跌就有开不完的会见不完的分析师。开始做ARlab之后第一期我套了个假身份跟贺子骏一起写代码,帮一个小女孩儿建模她去世的小狗,那时候才觉得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我有一阵儿总想起以前你给美术书包书皮,你当时说——”
谈少宗简直怕了他的过度解读:“你可别太夸张,我从来没给美术课硬塞那么多大道理。喜欢美术只是因为上起来轻松不用动脑,我又不爱为难自己。你的困扰跟美术课根本不是一回事,你是得到的太多了,拿着别人拼命争取想要的东西还要质疑有什么意义。”
“你不如直接批评我贪心。”
“我批评你干嘛?”谈少宗说,“何况贪心也未必是坏事吧,有资本的人才会贪心。比如换成我说我的工作室上市之后股价,bao涨令我觉得很空虚,别人不会觉得我贪心,会觉得我在做梦。”
“我能学到一点你的松弛就好了,真的。”
“我吗?我很容易紧张的,做梦梦到数学考试醒来都要后怕半天,”谈少宗突然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你从早上睡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谈少宗到厨房里找可以快速处理的食材,祁抑扬洗完澡下楼的时候他正在给三明治抹罗勒酱。叶崇衍挑中一个好时机打电话过来,祁抑扬睡着的几小时股权转让协议又出了新一稿,他挑了重要的商业条款征求祁抑扬的意见。
短电话会结束的时候谈少宗的三明治都做好了十分钟,祁抑扬挂掉电话看他背对自己站在岛台前鼓捣咖啡机,机器运作的声音和水流声意外地令人感到放松与平和。
祁抑扬早就想说的话在这一刻脱口而出:“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搬回来住吧。”
谈少宗一向不着急,何况他觉得现在两个人现在这种状态刚刚好。他拿着咖啡杯坐回祁抑扬面前,问:“难道你之前也是一谈恋爱就邀请别人同居?”
祁抑扬回答:“对你本来就容易欠缺耐心。”
谈少宗分辨不好这句话是褒是贬,他咬一口三明治:“那你就从这件事开始培养对我的耐心吧。”
洗餐盘的时候祁抑扬心生感叹:“我们今天在这套房子里讲的话好像比以前加起来都要多。”
不答应留宿也不答应搬回来的谈少宗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照事实回答:“那倒也是不是,其实以前在床上也是讲过不少的。”
祁抑扬被要求培养耐心,因此只能在仍然繁忙的日程中抽空跟谈少宗见面。金洁遇到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