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报清楚病人名字吗?他们让你去哪儿?”
“七层,”谈少宗印象深刻,“外二手术室。”
医生又重新检查遍病历,想小会儿,在看病人名字时候找到可能解释:“可能着急听岔,他不是姓祁吗,护士以为你问七层病人,正好整个七层今晚只开台手术。”
谈少宗很不愿意承认让自己情绪剧烈起伏只是起乌龙。
他们坐到灯火通明但此刻空空荡荡候诊区,这小片区域平静和楼下混乱急诊大厅仿佛两个世界。拆开棉签放在谈少宗手边,医生检查完祁抑扬嘴唇上伤口时也为患者家属小题大做感到失言,尽量耐心地提醒他们他之前已经给祁抑扬开过消毒酒精和棉签。
空气里来苏水气味很重,但这味道令谈少宗感到镇静与宽慰,他终于从个摇摇欲坠地方回到平地上。
祁抑扬不愿意放过今晚机会,事故发生之前他本来就是要去找谈少宗,因为接连两个无心错误,调转成谈少宗来找他。
同时间不止个地方发生连环追尾。急诊医生忙不过来,伤势轻祁抑扬排队候诊时候还在接楚助理电话。他在下午会议上突然中途离席去而不返,留下几件还需要处理事情。电话里解决部分,他突然想起来还没联系保险公司处理今晚事故。楚循听到追尾事吓大跳,他当时还觉得楚循大惊小怪,但现在遇到更大惊小怪谈少宗,他竟然顺势夸张问:“你怕死?”
谈少宗不用回答,他现在还无法平复心跳呼吸就已经是答案。
祁抑扬不打算放纵他沉默,于是换问法:“为什怕死?和你以前怕金鱼死是样心情吗?”
人和金鱼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你喜欢金鱼吗?”
谈少宗大概也意识到再不回应就不够礼貌,他小幅度点点头,虽然并没猜出祁抑扬这连串问题用意。
“你喜欢金鱼,怕金鱼死;你也怕死,”祁抑扬停顿下,留足空白,“是这样吗?”
谈少宗低着头,好会儿突然才开口:“对不起。”
他并没有补足祁抑扬留给他填空题,但答案本来也不必明说。
以为祁抑扬快要死时候他在想什呢,祁抑扬照片会被印成黑白,他不久前才帮他拍过年报中需要用到照片,裁剪下尺寸在这个场合竟然也用得上,难道命运征兆在那刻就开始显现吗?要给祁抑扬订做墓碑,而他没有资格留名,于是他们离婚事情不得不曝光,不知道大家会有怎样反应。但无论何种反应祁抑扬都不会知道,他还没能开口说过那些话,陈旧心事,没能解开误会,祁抑扬统统无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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