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整日,便懒得撒谎,头次坦白:“偷。”
姬差说完,久不闻声。
待她再转过去看,第七歌竟是气得说不出话,几乎要站起来跺脚大骂:“蠢货!蠢货!”
“你学什不好?你学偷!”第七歌把烧饼狠狠扔在地上,“你是什?是贼吗?你瞧瞧你样子,像个老鼠,像个臭虫!”
姬差愣愣,随即恼羞成怒:“偷?偷怎啦?你不也吃这多天!光你偷得,就偷不得!”
她分明从开始就见过第七歌操控傀儡在各处偷盗,凭什换她来做就成蠢货行径。
“是什!”第七歌面目狰狞,指着她鼻子骂,“偷,你也偷!杀人,你杀人吗?!成天阴沟里蹿,你也跟着蹿!是下流胚子短命鬼,你也是吗!”
姬差不再说话,瞪着第七歌,瞪到眼睛充血,转身背过去,抹起泪来。
第七歌站很久,脑子里消气,又走过去拿脚碰碰她:“哭哭哭,说你两句就哭,狗见都嫌烦。”
“狗见你才烦。”姬差反啐她句,“凭你两句话就哭?是想吃藤萝饼罢。”
“藤萝饼?”
“南理洲藤萝饼,你这种乡巴佬没吃过。”
姬差说完,过会儿,听见头顶叮叮哐哐声音。
第七歌把个金环递到她眼前:“赶明儿把这个拿去当,换两个藤萝饼。”
姬差借着火堆光细看,忽道:“你……”
这是他们在城里恰逢无相观音寿诞,沿街看戏班子游行时,莲座上观音手上戴紫金臂钏。
“你连这个也偷?”姬差仰头质问,“你不是最敬重无相观音?”
第七歌走回稻草堆前坐下,捡起地上饼继续吃:“敬重他老人家,偷他点金臂钏怎。”
先前有次她们逃到个神庙,姬差打小养成习惯,如今落魄,进庙去也还要买香拜拜。
第七歌骂她穷讲究。她说神佛可敬,不能乱言。
“神佛?”当时第七歌听只笑,抬脚跨进门槛,装模作样找个神像摇头晃脑地拜拜,“那现在求他给黄金万两,他给不给啊?不给。那求他把你下顿饭给变出来,他变不变啊?”
姬差不吭声。
“还给你找口饭呢,你不如把供起来。”第七歌翻个白眼就去找干草铺床。
姬差和她起铺时候,蹲在她身边问:“你从来不信这些?”
第七歌脱口而出:“信。”
姬差望着她。
她又说:“只信个。”
几年前第七歌曾得过场恶疾,那时她还是个玄者。第达尔抱着她扇扇地敲开楼兰医师门,没有个人接诊。他们说那是骨头里怪病,医不好,只能等死。
第达尔走投无路,进神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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