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攀墙躲几个来回,拔出墙上短刃朝蛇身七寸打去,哪知蛇鳞异常坚硬,是个刀枪不入主,反更把对方激怒,瞳子冒着片绿光,身体快升到顶上,对准谢九楼方位俯身就是口。
这样不行。
谢九楼看着直冲而来条蛇信,掐准时机在它咬合时蹬住身后墙壁往旁边撤开,衣摆被撕咬下角来。
他面躲,面脑子里急急地转。
至少两百来岁野兽,他硬碰硬,就是能逃出生天,也得舍半条命去。
请兽镇陵这事儿,小时候父亲与他提过几句,此等凶兽,当年谢中鸥说好听点是“请”,说难听点,就是把这东西降以后强行下血骨令,命它待在这儿,守着主子留下东西。
如今这意思,看起来蟒蛇是守着这堆伥鬼,可伥鬼虽是谢中鸥所制造,到底跟谢中鸥骨血关系不大。
况且方才它出来便咬断那具尸体脖子,怎看也不是这个守法。
加之如今闯墓是他和宴光两个,这畜生却盯着他个人杀,除非是他身上有什宴光没有……
谢九楼眸光动。
这蟒蛇看似守是陵中伥鬼,实则是谢中鸥留下那根臂骨!
他把身后那根骨头抽出来,扯下衣袍,电光火石间朝张开蛇口抛去——
蛇牙咬到那根骨头,含住会儿,颌间横亘着臂骨蛇头略略低下,凝望谢九楼少倾,几息过后,退回甬道里头。
室寂然。
谢九楼后背出身冷汗,倚臂歇息着,见宴光已缓步迈进伥鬼行列间查看,便提醒道:“注意尸虫。”
宴光没有回复,越走越深,最后停在谢九楼看不见处伥鬼后头,只有声音平稳地传到他耳中:“九爷,咱们今晚,就要烧要土墓吗?”
“不,”谢九楼渐感不安,直起身,步步走到宴光所在那列前头,对着宴光背影说道,“今夜先回去,还待言三起来摸清楚氏剑下落才是。”
他话说完,头顶传来渺渺茫茫震动,似马蹄正从陵墓上头四面八方踏地奔来,密密麻麻,踢动如许。不多时,陵墓沙顶摇晃,窸窸窣窣落下土来。
谢九楼凝目望着上头,正分辨这众马蹄奔忙是往何方,便见伥鬼队列中宴光转身,拿出镀金令牌,冷冷道:“罪臣谢九楼,听天子令。”
谢九楼愣。
刻钟前他还想着,待会儿出去,就着这身便装,去给提灯买袋新鲜奶疙瘩。
怎就要听天子令?
“逆臣谢九楼,今岁元月领命引伥,然阳奉阴违,勾结蝣族,以致上行下效,忤逆圣意,率三千十城军意图毁大祁版图。现光传天子圣喻,携万漠堑将士,即刻押解谢九楼回京,不得有误。”
“漠堑大军就在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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