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不肯回头看自个儿眼,提灯干脆抢先步踱到谢九楼跟前:“九爷。”
谢九楼正把才从东边架子拿到西边披风再拿回东边去,提灯这挡,他行云流水地收手转过去,当听不到。
提灯又往他脚后跟追半步:“九爷。”
谢九楼仍不理。
提灯眼珠子转,仰起脖子靠近谢九楼后肩:“阿海海。”
谢九楼蓦地别开脸低头,死死抿紧唇。
忍住。
不能笑。
提灯眼觑见,也笑,更偷偷抓着他衣角扯扯:“阿海海。”
“……”
帐中瞬静默,提灯眼前忽天旋地转,下刻便已躺在床上。
谢九楼温热呼吸萦绕在他耳畔,提灯双膝不知不觉被打开,纳进具尚未脱下铠甲身体。
他被慢慢搂紧,听见谢九楼问:“叫什?”
“阿海海。”提灯偏头,蹭蹭谢九楼肩上冰凉铁甲,“不要生气。”
坚金重甲落地,软带柔肠覆雨。
时谢九楼给提灯换衣裳,又蹲在床前拿帕子替他擦手指头。正擦着,目光瞥向旁漆带和手套,问:“那是什?”
提灯坐在床沿,光脚踩在谢九楼鞋面上,照着先前白断雨教他,只说:“玩具。”
那针囊里胶针,最外层是薄如蝉翼树胶,远程射击到人皮肤上只会有极细微触感,顶多使人觉得被蚊子踹脚。然而因着树胶本身黏性,待胶针击中目标,外头层胶皮留在皮肤上,里头针尖般串药水便会通过针眼上极其细微小孔快速穿透进去,如金蝉脱壳,不消半刻,药效便能发挥到全身上下。
傍晚被提灯射晕那小子便是如此。
药是白断雨特地调,名字叫睡不醒,其实效果类似蒙汗药,不过让人中针剂后瞬时倒地,失去意识几个时辰,再醒来浑浑噩噩过上几天,等体内残留东西排出去也就慢慢转好。
于人体没大碍,说是玩具也不为过。
提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他牢牢记得老头子叮嘱他,不要把这件事真实目告诉谢九楼。
他盯着谢九楼俯身时空空荡荡领口,忽然伸出手,往里头摸去。
谢九楼敏捷地抓住:“今晚,不能再来。”
提灯任谢九楼抓着,他喜欢切跟谢九楼发生接触方式。
他指着谢九楼领口问:“符?”
“符?”谢九楼蹙眉,“什符?”
提灯说:“洛桥,阿妹符。”他歪歪脑袋:“你?”
谢九楼愣怔片刻,竟苦笑下。
他挨着提灯坐下,耐心解释道:“洛桥符,是他阿妹给他求。”
提灯点点头。
军营中人,无论品行高低、模样好坏,或多或少身上都带着些诸如平安福之类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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