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发会子呆,又低头吃起饭来。舀勺,吹两口,再吃进去。
谢九楼始终没有揭穿过他,两个人过着白天打哑谜,夜里开小灶日子,过就是大半个月。
眼见初冬,天黑得愈发早,亮得也早,谢九楼趁夜去书房,又早早溜回卧房法子越来越不便宜。
那晚他如既往给百十八做饭,看着人吃完,抓住百十八手腕,含笑道:“带你去个地方。”
百十八已很信他,起身便跟着谢九楼走。
越走,眼前路越熟悉。
他过往偷摸去厨房都是从屋顶上,这回踩着地,时反应不过来,沿途前行方向却叫他直觉不安。
未几,谢九楼拉着他转过道回廊,再行数十步,就是他们卧房。
百十八再迟钝,这下也反应过来。
他挣手想逃,惊觉谢九楼死死扣着他手腕,玄息早早将他压制得无法脱身。
二人在门前站定,谢九楼手抓着百十八,手轻轻推门。
房门敞开,屋内月影冷冽,不见人。
他缓缓转头,眼眸幽深:“你究竟是谁?”
百十八直直对上他眼睛,渐渐不再挣扎。
他呆愣着,俄顷,低下头。
百十八这时才发现,被谢九楼揭穿也好,自己坦白也好,他连个说得出口身份也没有。
他是个蝣人。哪个呢?第百十八个。
他没有名字。饕餮谷每个圈养场里,都有第百十八个出生蝣人。
那晚谢九楼摸摸他头发,瞥见窗台下那盏八角琉璃灯,那是三姑娘给百十八灯。
三姑娘给他时告诉他:“以后路,只有它陪你走。”
谢九楼听完,开口道:“给你取个名字。”
百十八仰头等着,眼珠子又黑又亮。
谢九楼说:“叫提灯,好不好?”
“提,灯?”
“提灯。”谢九楼用中土话又说遍,指尖在百十八手腕那圈伤疤上摩挲,“愿君长顾,提灯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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