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
“本想着既是家贼,留件衣裳,也很快就能查出来是谁。”阿嬷叹口气,“结果她几个把这衣裳拿过来给瞧,这料子,还有花样,哪个不是亲手给你缝!想这贼,不止偷食儿,主子们东西也没少动,实在猖狂。”
说到这儿,阿嬷便问:“九爷这两日,都是在房里吧?”
谢九楼正对着自己手里衣裳胡思乱想,阿嬷问,他顿时瞳孔晃,咳声道:“直在。”
“那这贼便是早就动过手。”阿嬷说,“说九爷在房里,料他多长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手。”
谢九楼沉默瞬:“那贼……可看清模样?”
阿嬷摇头:“听她们说,披头散发,又没点灯,看不清。只晓得是个男贼。”
“男?”
阿嬷点头:“说个子还不小,怕只比九爷矮半个头。衣服都扒下来,皮包骨头身板。咱内宅哪有这号人,还能有假?”-
谢九楼回园子里,刚抬脚跨进月洞门,不知想到什,竟第次在家里收玄息。
他沿廊走到房前,见言三姑娘不在,便四处看看,这才发现那人蹲在院子墙角棵梨树下。
那树是谢九楼小时候娘亲陪着他亲手种,他爱惜得很,即便不在,也随时吩咐府里小厮看着,有个刮风下雨要护,有虫子蛀更得提防。
百十八身上浅青罗袄裙拖在地上,身下裙摆沾层泥。
袄裙是阿嬷吩咐府里等丫头送来,她们伺候百十八换衣裳那会儿,谢九楼找借口在门外透气。
丫头们伺候完出来,偷笑着议论,说王妃比府里下人生那堆孩子都听话,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乖得像个布偶娃娃。只是闷,不爱说话,问什都不应声儿。再就是瘦,胸脯和胳膊点儿肉都没有,隔着两层中衣也看得出来,身板儿平得撑不起衣裳。
谢九楼心想,天三碗粥,喝顶十二个时辰,哪能不瘦。
他想着,便悄无声息朝百十八走过去。
百十八正掰树枝折成对等两截拿在手里当筷子,照脑子里回忆谢九楼使筷子姿势跟着学,那落叶就是菜,他试着夹起来。
奈何怎学都不对劲,手指头位置总放不对,拿捏,筷子在他手里就劈叉。
正学得如痴如醉,身后谢九楼忽然弯腰:“在做什?”
百十八手里树枝扔,弹跳着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叶子半落光梨树下,谢九楼负手而立,瞅眼百十八扔出去东西,顿时眉睫跳:“这树枝,你折?”
百十八看他问完,自顾揣摩着,走两步,举手抓住头顶簇枝叶往下拉,把自己在树枝上掰下来那个缺口亮给谢九楼看。
还簌簌摇两下。
谢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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