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身体里换个主人。
“无相,”女人嗓音是十六岁少女独有稚嫩,她看着提灯裹紧皮革左手,还有右手手背上长疤,“好歹是脱骨血生出来,怎混成这样?”
“骗十六岁姑娘,拿他哥哥性命跟你交换身体,”提灯说,“你又好得到哪去?”
笙鬘眼角微缩,语气顿沉:“时委于凡人肉身罢。”
她抚上叶鸣廊木椅扶手,问道:“你来找赤练?正准备把他投进去。”
提灯弯弯眉眼,抬脚朝笙鬘走去:“不是被压在河底?怎什都知道?”
话音落,他又佯装顿悟道:“忘,你是创世之佛,什东西逃得过你耳目?可惜——”
提灯脚步暂停息,拔出匕首,猛然朝笙鬘疾速冲去:“找是你!”
笙鬘掌下蓄力,脚退半步:“就凭你?”
“两个肉体凡胎,谁也别计较谁!”
提灯疾行如电,奔走间已割破自己掌心,取下胸前扳指,鲜血染红杂玉时,他将身半跪,蓦地把扳指往凝成玻璃水面掼,唤道:“白泽!”
那边笙鬘也举手掐诀,五指朝天,自袖中放出缕缕鬼气:“魑魅!”
不过瞬息,提灯身后浅淡迸发出浅淡蓝光,聚作处,隐约勾勒出半人高两角神兽,毛发银亮,脊生绿尾,双眸如海,四足飞走,仰天长啸过后,便疾驰而去,与两尾交叠幽冥鬼影缠斗起来,看得毯子目瞪口呆。
未及眨眼,便见前方提灯侧首而视,毯子收到视线,个激灵,咆哮着往远处叶鸣廊那里奔去。
待毯子把叶鸣廊朝他们来时方向推走时,它最后回头看眼——提灯与笙鬘早已纠缠得不分你,肉身互殴,也快得只见残影。殊死搏斗间,每次朝对方下手招数都在把彼此往死里弄。
毯子望着修罗场般水面,心里凉:那晚提灯对它下手时,终究是慈悲为怀。
那边斗得如火如荼,白泽伤得魑魅连连败退,提灯却似乎渐显现颓势。
匕首在搏斗时不知被扔到何处,笙鬘和他身上都见血,二人额前和嘴角皆是血迹斑斑,分不清是对方还是自己。提灯条腿错骨,笙鬘右手亦被折断,面具也打落飞走,露出满是伤疤脸。
不多时,提灯不再出招,只迂回躲防,引着笙鬘随他轨迹踏步落脚。
笙鬘招招布满杀机,正当提灯缓气当头,个眨眼,心口便探来只手。他个错身,笙鬘指尖自他胸前划向上方,登时从锁骨到下颌,蜿蜒出五条长长爪痕,条条淌血,颈下伤深得可见森森白骨。
下刻,提灯上腹迎来笙鬘发力脚,直被踹出两丈远。
提灯浑身是血地蜷缩在薄冰似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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