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靠是骨珠。就拿刃打比方:高阶刃若要刻意隐藏,低阶刃便感应不到;低阶刃不管藏不藏,只要是个活,高阶刃都能感应得到。你与她街上过招时,并没感应到她是个玄者,可当你不再隐藏玄气,她却下感应出来你境界。这说明,她或许先前杀过几个比你低阶刃者,将他们骨珠藏在身上。那些死去刃者骨珠在感应到你时候起反应,得以让她推测出你境界来。”
“可是四阶刃,娑婆没有五阶“突天”。若她杀低阶刃者若只是二阶,也不能让她立马推是个四阶来。除非……她身上藏骨珠,仅次于四阶,是三阶刃者……”
谢九楼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二人对视眼,不约而同想到什。
遂异口同声道:“那几个蝣人……被她杀。”
还说着,就走到客栈门口,与迎面而来几人狭路相逢。
提灯贯清冷出尘走在前头,身后跟着鹤顶红,还有位靠车撵出行公子,约莫是腿脚不便,靠鹤顶红推着走。
谢九楼打眼见着他们,本当是自己眼花,看清来人确是提灯后,悄然乍喜——他从未设想过提灯今日还会回来。
接着便看到提灯身后那公子。
他骤然愣住。
提灯……竟把那个人带回来。
谢九楼只扫眼,甚至不敢细看,慌慌错开目光,只粗略瞥见那公子穿衣裳。
亦是鹅黄。
他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低头只看到自己刚才满心欢喜选这套锦袍,他念着提灯上午说要他试试鹅黄,故而先前进店就要这件,换完出来未尝没有心存侥幸:要是提灯今日能见他穿这颜色,会不会高兴?若高兴,会夸他?若夸他,会怎夸呢?
如今才明白,提灯早上那样温柔目光,是想透过他,折射给谁。
——赶明儿试试鹅黄。鹅黄挑人,却也衬人。你穿上,定是被衬那个。
提灯这话他挂在心口天,到头来从不是说给他听。
他不合适。
谢九楼忽觉得这身上好料子都变得扎人起来,先还自认淡雅身,却叫他此刻站在这儿显得如此突兀,又如此暗淡无光。
他哪里是被衬那个呢?他是衬人家那个。
什是相形见绌,他今儿兴致勃勃穿这身,原是自取其辱来。
楚空遥也认出对面行人,正想指给谢九楼看,却听谢九楼转过来冲他自嘲句:“竟活成个笑话般。”
说完,留下门口堆人,自顾疾步进客栈去。
那边提灯恰也才看见这俩人,原本还走着路出神,认出谢九楼,满心只想提步过去,结果还没来得及抬脚,人家就二话不说头往客栈里钻,留他们几个和楚空遥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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