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就见提灯仍愣愣盯着自己掌心发神,贯又是那副听什都左耳进右耳出神态,登时更不快活,略微厉声些道,“那大条口子,再深点筋都断,竟不晓得痛?”
这音量分外高点,引得鹤顶红和楚空遥都噤声瞧过来,提灯也下回神,亦察觉他不悦,下意识坐正,顶着眼皮看谢九楼两眼,想想,把手伸到谢九楼面前,副你说什是什模样道:“痛。”
谢九楼口要发作气又堵着。
他恨不过,只拿鼻子出声气,沉着脸把外袍里头干净衣裳撕块下来,裹成条,再细细把提灯伤口包住。手里忙活着,嘴角能拉到地上:“成天不知道在想什,搞得什都比条命重要似。这是心里有底,总觉着有人替你操心。看走,谁还管你伤大伤小。”
提灯审时度势,声不吭由着他。
囡囡眨着眼睛观察谢九楼脸色,往提灯身旁挪挪。
眼见天就黑下来,鹤顶红楚空遥,个不食烟火鸟,个讲究干净比什都重要,两人凑块柴都拾不到几根能燃来。提灯和谢九楼到林子里抱柴,回来鹤顶红正盘腿坐在石块上剥兔子皮:“正好,把火烧上,烤几只兔子,吃就进城去。”
“进城?”谢九楼挨着他坐下,和他起剥兔子,“谁跟你说这会儿还能进城?”
“进城还要挑时候?”
“说你是鸟你就真不把自己当人看。”楚空遥摇着扇子过来,“先不说哪座城没宵禁,咱们几个,随便挑个出来,到城门口,是能给人报出户籍?你们两个不知道,和五陵王可是三百年前就死人,史书都记着呢,做不得假。”
鹤顶红越听越糊涂:“五陵王?”
谢九楼打断道:“好。今夜现在这儿将就晚,火生大点,谨防野兽。明儿再想办法进须臾城。进须臾城……”
谢九楼蓦地沉默。
进须臾城,他就真不能跟着吧?
鹤顶红没察觉异常,自顾把兔子交给谢九楼串好,四顾瞧着:“将就?怎将就?睡地上?”
楚空遥问:“地上睡不得?”
鹤顶红撇嘴:“没睡过地上。”
又硬又湿,怎睡。
提灯正坐在离火最远地方,手往前伸着把谢九楼披风烘热,摸着干,便往后搭,给自己穿上,漫不经心道:“十八岁以前,都睡在笼子里。”
此话出,那边三人都安静下来,齐刷刷望着他。
提灯若无其事,也不看他们,慢条斯理给自己系好披风,边系,边接着说:“又矮又窄,背和腿都打不直,只能抱住膝盖坐着睡,或者蹲着。多数时候换着来——个姿势睡久总不舒服。那时候做得最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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