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催她上了个小木船,递给囡囡一盒糕点:“饿了就吃。顺着河漂过去,再睡一觉,就有哥哥了。”
目送面目全非的女儿漂远,她看着囡囡开盒子吃了糕,舒气一笑,纵身跳进河里。
河下成千上万的吃骨翁朝她涌来-
“老爷迎妾那天是一顶小轿抬着囡囡进我们府的。”姜昌沉声道,“可我知道,抬进来的人不是囡囡,囡囡那时候已经被她娘毒死在惘然河上。”
“那抬进来的人是谁?”谢九楼问。
“我不知道。”姜昌摇头,“是披着囡囡的皮的怪物。”
他说:“那天我仍被关在地牢,他们怕我生事,只想着送囡囡去做了祭品再放我出来。黄昏时天师来找我,竟同我说祭祀已经成了,只等迎囡囡进府。这不是颠倒了么?囡囡不应该先进府,再祭祀?他既说祭祀已成,那十有八九,囡囡是死了的。迎进府的这个囡囡……”
“是笙鬘。”提灯接着他没说完的话,“困在河底的笙鬘,找到了合适的身体,让囡囡以虚无之态留在下头,她出去了。”
“我也是这么个想法。”姜昌点头,“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处心积虑,一定要囡囡的身体。旁人的不行?”
提灯不言,只问:“囡囡她娘想是被吃骨翁杀了,如今留在未知境中不过一缕神识。你呢?你又是怎么到这下头的?而且还活着?”
姜昌叹了口气:“天师到地牢同我说了那些话不过多时,我便听头顶传来成片的惨叫。几乎是片刻之内,整座府邸,血腥味浓得我在地牢都闻得掩面难耐。我想我们该是被灭门了。”
他本是要坐在原地等死的,外头脚步声都往这儿来了,天师一边开着门,一边喊谁“娘娘”,还说:“地牢里头还有一个……”
不成想门开到一半,天师的话戛然而止,竟是被凭空一股邪气割断了喉咙。
“我以为我会见到那位‘娘娘’——兴许就是笙鬘娘娘,哪知等了许久,门缝里头钻进来一缕黑气。”
起先只是一丝黑烟,后来在地牢越蓄越多,快要充斥整个牢房。
“它就团在我面前……”姜昌回忆着回忆着,一下子笑了,“然后睁开眼睛,冲我叫了一声。我知道,那是囡囡。”
“她便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不止我,还有被杀的所有人……包括她娘作妾的那宅子人。”
提灯明白了:“卷到未知境的人,除了你,其他都同我们先前一样,被囡囡用法子,忘了自己死过的经历。”
姜昌默认。
“这也是为什么,你不要她娘见她?”谢九楼琢磨道,“她娘只记得自己杀了囡囡,忘了后头的事?”
姜昌解释道:“她娘到了这地方,原也不晓得囡囡的存在,只当囡囡已经死了。只是有一日,我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