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见谢九楼听着听着,慢慢出神,便问:“你在想什?”
谢九楼只道:“也知道个人,倒像姜昌妹妹和那和尚结合——生辰只过半岁,手持根四股禅杖,着赤金袈裟,裸露臂,杀人如麻,是个尼姑,法号无渡。”
提灯怔,再没问下去。
姜昌道:“是?走南闯北四处逍遥这些年,竟从未听说过这人,甚至连半点传说都不曾耳闻。”
“她更广为人知是那个赫赫有名绰号。世人都称她‘金袈魔尼’,她却自称是娑婆世唯佛。传闻她十六岁时抱着盒骨灰,访遍娑婆所有永净世神庙,每过处,便将里头佛像尽都砸毁,只留庙中无相观音完好无损。如此狂悖,却从没人晓得她本名和来处。算到如今……当有五百来岁。”谢九楼回忆起三百年前事半点也不含糊,“不过她有个癖好,凡杀人前,都要先问句‘听过第七歌?’若有人答得上来,或可以免遭难,若答不上来……”
姜昌忙问:“那可有人答上来过?”
谢九楼摇头:“世上没人知道所谓第七歌是首什曲子,其间也不鲜有伪造假作些出来滥竽充数者,通通被她屠个干净,甚至死得更惨。”他忽然止住话头,看向姜昌:“已说成这样,你以前都不曾有过半点关于她见闻?”
姜昌只说没有。
谢九楼暗忖着实在不该。
金袈魔尼这等人物,即便过三百年,也不至于在整个娑婆销声匿迹,连点过往都不曾留下。
这三百年到底发生什?
见谢九楼陷入沉思,姜昌还欲再问,却被提灯拦住话头:“你后来带囡囡回家,又遭何事?”-
姜昌带囡囡回府,天师看相,连连称好,说就是这丫头没错。
便叫人带去洗干净,又烧三张符咒化在水里,叫囡囡喝下,接着便把他自己和囡囡关在房中三日足不出户,待囡囡出来,姜昌第眼瞧见,是囡囡光秃秃脑袋。
“虱子太多,天师给她剃发。”姜昌笑,“后来老爷说起先前长不轻和尚事,天师沉默半日,当真就带着囡囡去雷音道渡厄山上,并嘱咐囡囡十六岁生辰时,叫接回来,送到惘然河,去当笙鬘祭。”
“笙鬘祭?”谢九楼蹙蹙眉,“和笙鬘佛有什关系?那不只是传说?”
姜昌这次沉默很久:“那不是传说。”
他看着熟睡囡囡:“世人只知惘然河上吃骨翁,却不信河下未知境中笙鬘佛。”
天地之初,世上还没分出娑婆与永净二世,只是片怒火悲汤。
怒火与悲汤两池,形如阴阳八卦,线隔绝,又好似冰火相交,是极寒与极热融汇。如此两极相交之地,无数个由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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