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醒来时,谢九楼正侧卧着对他,手支着脑袋,手把玩昨夜那支扔到旁簪子。
说是簪子,其实是戗金短筷。本为双,细那头对插入提灯发髻,不仔细看,只当是两根金玉发簪。自打入无界处以来,提灯就随身携带,除沐浴以外,大多时都簪在头发里。发髻上搭个银缎面压金边像儒巾小帽,不大点,只两块布,中间顶起来,向后折,横面略宽,没包头,刚好盖住盘发,露出两边簪头簪尾,后头及背两根发带,看起来像个书生。
这对短筷打得精致小巧,头上镀寸把长金帽,筷身为碧透翡翠,成色极好,无絮无丝,其间又有两条凿出来玉沟,草根粗细,绕着筷身缠到尾部,似两条小蛇,沟体处填以鎏金。饶是谢九楼这种多年在外见遍无数巧夺天工玩物宝贝人,眼下对着这双筷子也难以眼置之。
只是他掂着,总觉着重量有所偏失。
就好像……里头是镂空。
这玩意儿细致考究至此,难不成还要在内里偷工减料?
谢九楼正忖度着,提灯蹙眉轻哼声,悠悠睁眼。
二人无端对视上,提灯无意瞥见谢九楼手,很快把注意放在那上头。
“醒?”谢九楼先问,见提灯只盯着他手里簪子,便将东西往提灯身上被褥抛,冷冷哂道,“紧张什?”
提灯拿簪子问:“不是让你别碰?”
他问完,没听见声儿,看过去,谢九楼脸色很不好。
“想碰?”谢九楼呛道,“你未免太瞧得起它。娑婆世带没带进阴司宝贝看尽不知多少,谁稀得你这支去?”
提灯不与他做口舌之争,低着头把簪子戴上。
谢九楼拳打在棉花上,本就憋着肚子气,这下非发泄出来不可:“你究竟是真醒还是迷着呢?怎昨儿自己干什都想不起来?东西巴巴送到跟前,眼闭睁,就成不是。你瞧像谁?该是九殿,还是你阿海海?”
提灯正摸着发髻插簪子,猛地听见这话,就僵住枕上。
他抬头问:“昨夜,发生什?”
谢九楼瞧这人是真点也记不起来,心头总算爽快些,更不回答,反看向提灯脖子上吊坠问:“这也是他送你?”
这吊坠是颗玉扳指,做工远不及那对发簪来得好,谢九楼趁提灯熟睡时偷摸仔细瞧过,环着扳指圈上有纹路,看模样应当是只走兽。
提灯神色逐渐森然,不松口地问:“还说什?”
谢九楼瞧他警惕成这样,浑身都舒坦,个翻身下床,往外走去。
顺带不忘挖苦:“白璧尽瑕,粗制滥造。你那阿海海手笔,不过如此。”
再回来,提灯就不在。
谢九楼踏入房门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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