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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放大限将至,冥冥之中已有召唤,有时候在伤兵所、在庆功宴、在大帐、在写具牒,他会忽然像当夜在战场上样消失,消失时间不等,而小孔捷也习惯他忽然不见,如果他正在处理什军务或者做什,他会在怔之后依据情景帮他按部就班地做下去,然后在殿下每次回来时候得意地告诉他,“殿下,刚刚处理得很好,没有人发现刚刚身体里换人哦!”
唐放也总要非常欣慰地再夸他次:“现在小孔捷也能独当面,不错不错!”
小孩更加卖力,到最后甚至能帮唐放应付些复杂情景,唐放无法亲眼看见他是如何应对,但是每次想到这都会情不自禁地微笑:早年这个小孩没有机会学习,看什、做什都很困难,学东西也很慢,但是经此三月,他好像在自己不知道时候找到敲门,完全克服自己心头障碍,整个人温和又礼貌,自信又达观。
只是小孔捷可以骗过所有人,唯独骗不过个人。
有好几次“孔捷”被士兵围住,小孔捷目光越过无数人肩膀与国公对上,他努力维持住殿下形象,以为可以骗过他,但很多时候等他走过去,国公轻轻地抚下他后背,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声音问句:“殿下又出窍?”
小孔捷这个时候期盼眼神便会缓缓落下去,变作无声平静和忧伤,低头看着自己脚尖,轻轻地嗯上声。
国公定是明白什,他轻轻地点头,像对弟弟那样低头对他说:“辛苦你,你做得很好。”
他不会喜欢自己。
哪怕明明是同具身体,哪怕有绝对致行为,他还是眼能看出他不是他。
孔捷有好几次都想问国公:丹书真骗过您吗?与殿下朝夕相处,言他所言,行他所行,没有人会比更像殿下?连都骗不过您,那个草原上根本连殿下都没有见过少年,真能骗过您吗?
孔捷不知道国公是如何辨认。
但他也没有那多时间去掂量国公事情,时间不多,大仗结束后剩下十天,他心惊胆战地数着日子,每天醒来都会感觉到惊恐,之前他总觉得手中有大把时间,转眼之间,却只剩下个位数,九天,八天,七天,六天……
孔捷感觉到窒息。
更窒息是殿下和国公两人双双平静。
他们没有告诉他们下属任何事,没有做任何煽情举动,他们只是在快速地处理公务,从早到晚看不到任何情绪起伏。前线这大好消息,整个军营里都非常高兴,庆功第天他们被强行拉到席上喝酒,两个人被劝好多杯,满堂欢声中眼睛里自然而然地流出温柔笑意。然后,什也没说。
孔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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