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界说周殷是如何冷酷强硬,但唐放知道他私下里脾气是非常好,这是个细致入微狠人,也是豁达宽广哲人,他们十六岁在起,朝夕相处近五年,他很少见他红过脸,很少见他钻牛角尖,有些人心小,只能看眼前亩三分地,所以针针铆铆也会计较,有些人心却是俯瞰着苍山与大河,许多所谓“天大事”,在他那里只有淡然笑。
也是这样性情,前世大哥让周殷做自己副官,唐放军帐中不是没有年老资格深参谋,但是那些人都拽不住他,而周公子特别身份,在唐放听不见别人劝时候他能稳稳地拽他把,军中人很喜欢周殷,老那部分是觉得他稳重识大体,年轻那部分则是觉得他性格冷静不多话,总能岿然不动地观察着全局细节,哪怕小唐侯真冒进,别人都应对不时候,他也能全然无惧地在后方做出准确地应对,接住唐放在前线所有匪夷所思行为。
二十岁周殷在军营中,那是独份气质,慵懒安静中有所有人都仿效不来内敛迷人。
所以唐放时间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事情会把周殷困住。
周殷枕着手臂想想:“前尘往事。”
唐放抓着他柔软寝衣:“可是想听,你说说。”
周殷沉默下,似乎在想要从何说起,然后开口:“你还记得唐聪唐卓嚒?”
唐放“唔”声,意外:“怎聊到那俩不成器?跟他们有关?”
他们唐家上辈给这辈起名都有点讽刺,主家两位,唐卓名卓碌碌无为,唐聪名聪脑袋有洞,他们这支,唐耿耿介之人无法直来直往行事,唐聘宜娶嫁之名却无易娶嫁之相。
唐放心中很是看不起主家那俩,但是宗室问题敏感让他面色又凝重起来:“你这说想起来,回来跟王朴黄大仙他们吃酒时候,王朴说他们被大哥永久幽禁,为什?”
周殷又沉默下,然后开口:“他们死。”
唐放顿。
周殷:“他们九年前在你‘出殡’前天晚上就被人秘密杀死,据说是被人塞住口鼻,套进麻袋里乱棍打死。是大哥身边为他做秘密事人做。”
唐放瞳孔轻轻地放大:“这……”
大哥这也太敢吧,唐放死过,严格背诵过地府守则,知道杀亲是重罪,是种五十年内必有“现世报”重罪,就算他是皇帝,人间法律没有人敢管他,但举头三尺有青天,他怎能这样?
唐放:“这……大嫂就让他这干?她跟说过很多次要稳住宗室力量啊,千万不要激化矛……”
周殷:“他们在俩在前线时候特意放来消息,说大哥开始给你议亲。”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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