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唱戏。”他挠她咯吱窝挠得她笑来花枝乱颤,把她打横抱着大摇大摆地朝禅房走去,“走咯,睡觉咯。”
他果真没说假话,佛家那些清规戒律,他老实守着,长老说他悟性极高,可他就是没有参悟成佛。
青岭日日跑来找他,有人时就老实藏着,无人时便同他玩闹,一闹就过了六年。
她十七岁生辰那日,趁夜偷偷跑到他的禅房,钻进他被子里,要他抱着她睡。
那时候执月早不同她睡觉了,忘了是几年前的哪天,他一本正经地把她拎下床,告诉她“男女有别”,自此便不让她进禅房见他,也极少抱着哄她了。
她为此闷闷不乐许久,后来执月违背寺规偷跑下山,买了她最爱的麻糖才把她哐好。
那晚却不同。
执月看着从被子里探头钻出来的人,怎么赶都赶不下床,几次三番过后,索性背过身,不理她,兀自睡去。
青岭知晓自己乱了规矩,也不敢太猖狂,叫了几声“执月”,对方都没反应,她便一点一点挪过去,从背后把人抱住,开始挠他痒痒。
本以为会和以前一样惹来一场嬉闹,他便不会生气了,不成想被一下子抓住手腕,听见他冷冷一声呵斥:“不许闹。”
她委屈,贴过去把人抱得更紧。
过了许久,执月忽然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眼里不见半点笑意,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沉。
“青岭,”他声音很低,“你如今几岁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十七。”
“十七。”执月喉间滚动,朝她倾下去,抵开了她的双膝,“你长大了。”
“我长大了。”她抬手搂住他越来越靠近的脖子,在大脑里细细回想这句话。
执月以前也经常同她说什么东西长大了,她认为长大了就是可以吃了。梨长大了,瓜长大了,果子长大了,可以吃了。鸡鸭鱼长大了,也是可以吃了。
“我长大了,”她又重复一遍,像在戏院里姐姐们房门外透过窗户纸偷瞧见的那样把腿抬到他腰上,小声对着执月说,“我可以吃了。”
那夜古寺内,禅房中,竹床吱呀响动一晚,他就此破了戒。
第二日惩戒便至。
她睁眼没有看见执月,跑到禅房外,却发现另一个人在院中等候多时。
“长舒,你知道相思引么?”她转过头看向长舒,“饮之生情种,情伤生心魔,魔起蚀魂魄。”
佛陀将她带到别处,让她饮了一杯茶,说这是罗睺亲手煮的。
她问罗睺是谁,佛陀笑了,笑里有些轻蔑,说她同执月在一起那么久都不知他的法号叫罗睺。
她沉默一瞬,将杯中的茶饮了个干净。
相思引便是那时种下的。
她不笨,不是不知道那里面或许有什么。可此茶不饮,她见不到执月。
佛陀带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