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圆音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
她倒是也不想回来。但是没办法,除纪家,她无处可去。
总不可能再回到爷爷奶奶家去读乡镇中学吧?
寂静深夜,纪家人都睡。
季圆音就站在玄关处,盯着地面上个鞋盒发呆。
她还记得,这是纪枣原几天前去商场新买鞋子。
全民皆知运动品牌,这季新出限量款式,如果不是纪枣原运气好话,般来说都是要靠抢。
双鞋子几千块,对于季圆音来说,是很荒谬很不能理解消费观。
但那天纪枣原抱着鞋盒回家,还非常兴奋地跟纪妈妈说真是赚到。
季圆音就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来回说话,许久没有搭腔。
她当时在想,像纪枣原这样,出生于富足家庭,长相不错,又擅长读书,从小到大就被周围人捧着长大女孩子,究竟可以顺风顺水多久呢?
撇开家庭和长相天生因素,她自己本身,又有多少真材实料?
热衷穿衣打扮,追求名牌和奢侈品,放学后和姐妹拍拍大头贴唱唱歌,周末组团打保龄球吃火锅。
无忧无虑地花费着父母钱,肆无忌惮地挥霍着青春。
就像是个不知人间疾苦小公主。
然后再过十年,二十年,等到她真正步入社会,需要自己去承担切时候,她是否还能维持这样生活水准?
是否有勇气和底气去吃苦闯荡?
还是就像大人们说那样,读研读博,考个公务员,嫁个条件不错富二代,从此以后相夫教子,安稳辈子。
这样姑娘,真适合谢夏谚吗?
原著里谢夏谚对纪枣原感情,究竟是真喜欢,还是只是种出于感激报恩?
季圆音觉得,深究下去,真相或许会是另副模样。
反正,她永远也不会成为像纪枣原样女孩子。
永远也不会把自己活成是温室里玫瑰。
——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下午六点半,在那个小镇布满爬山虎老旧居民楼前,少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语气冷淡又厌倦:“是有妄想症你?”
简简单单句话,就让她心中信念和优越感全线崩塌。
她很努力地解释,剖开自己真心,红着眼眶告诉谢夏谚,她所做切,都是为他。
如果不是想着他,她也可以过上很平静很顺遂人生。
她劝他千万不要被纪枣原骗,纪枣原看着脾气好,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冷漠和自私,所有温柔都只是伪装出来假象。
但她和纪枣原不样。
她愿意为他牺牲,替他着想,尽管很多事情他现在不理解,但以后就会知道,她没有刻是不站在他立场和角度考虑问题。
她说非常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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