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到四环外。
到时候天差丢丢就完全黑,就剩个暗淡亮边儿。
“就这儿,你先下。”张钊可算知道苏晓原多怕摔,条胳膊越搂越紧,紧得他出汗。所以他专门找个路牙子,把人放下去。
苏晓原竟有些意犹未尽,原来坐自行车这痛快,叫风吹着,点儿都不热。“这儿是什地方啊?”
没有什路灯片小区,黑漆漆。
张钊给车上地锁:“平房区,说好几年拆迁也没动呢。不过不拆也好,谁知道动给何安家发配到什地方……现在都没有回原籍这说,可缺德,都往机场外边儿轰。”
平房?虽然知道何安家条件不行,苏晓原也没想到。“他和爸妈起住吗?要真去机场,回市中心趟也太远吧。”
“是,跟爸妈起。”张钊看着苏晓原颠颠影子,受不他这个手不能提劲儿,“书包用不用帮你拎?”
“不用,你别觉得什都不行,力气大得很。”苏晓原跟着张钊往更黑地方去,却丝毫不害怕,“打手机灯吧,太黑。”
“不用,就这儿。”张钊把校服系腰上,停在扇大门前头,是个小院儿。他推把,竟然没上锁。
这种小院儿不是四合院,里头嘎七嘎八巷子多得是,张钊来过好多次,顺着溜儿晒床单铁丝往里摸。
“何安!何安!屋里有人吗?你丫在不在啊,说句话!”张钊咚咚敲木头门,没人给开。
“你这敲门多没礼貌啊。”苏晓原看不下去,季重阳从不这没礼貌地敲门,每回进教室都喊报告,“何安要是和爸妈起住,兴许叔叔阿姨也在呢,哪儿有你这问啊!”
张钊手摘发箍,露藏在头发里疤:“你知道个屁,叔叔阿姨这时候不可能在。”
“为什啊?”苏晓原不服气。
张钊却突然小声:“为什?因为何安他爸妈是环卫,环卫你懂吗?还专门负责环路。”
“环卫……懂啊。”苏晓原也小声,“那明白,这时候上夜班。妈也经常上夜班。”
“要真是夜班就好。”张钊特别喜欢看苏晓原认错,他这个优点特别棒,错就错,绝对不跟你摆持别,叫人舒心,“环卫这个工作是按路段和时候分派,三班倒话能累死。他爸妈扫环路,这时候没下班呢。赶春节时候凌晨不到就得出门,何安直接把下好饺子送路边上吃。”
苏晓原生活条件不错,没接触过这些,像听天方夜谭。原来不是张钊没礼貌,人家和何安认识这久,轮不到自己乱下定论。
想半天,他也不知道怎接话,突然发觉自己直都误会些什,摘掉有色眼镜再看张钊,好像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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