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勾勾唇角,将手伸向他,说:“还有力气起来。”
卫瓒便捉着那只手,从汗水酒水之间起来,倒险些将沈鸢拽个踉跄。
沈鸢静静看过他身上湿漉漉酒渍,不知是想什。
片刻后,解自己披风,慢慢罩在他身上。
耳根微红说:“别着凉。”
……
武人之间其实很好交流,卫瓒打过这场,其实众人惊讶过,便也心服口服,确是技不如人。
倒热情向他讨教武艺,见他裹着披风,便觉着是汗湿透衣裳不体面,还去寻衣裳给他换。
白振铎盛情邀他们留在营中吃饭。
其实营中伙食算不得很好,连个吃饭桌都没处放,军师本撺掇着要白振铎改日去城中酒楼请他们,沈鸢却口应下来。
他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粗糙随便但热闹饭。
群人幕天席地坐着,炊香远远地飘过来,白振铎和那柳军师都在,连带着几个年龄不小将领,扒着饭跟沈鸢说着闲话。
要他猜他们年纪。
沈鸢猜不大出来,只随口道:“比大十几岁?”
那将领便笑:“十几岁?已大二十多岁啦,当年康宁城遇难时候,便已经是兵啦。”
“那会儿跟现在,还都是班伙头兵,这饭难吃到现在。”
说话间,从饭里吃出枚小石子儿来。
冲着后头笑骂。
那伙头兵也跟他对着骂。
沈鸢不知怎,有些好笑。
沈鸢吃几口,却听那白振铎喊他:“小公子。”
沈鸢不知道是在喊他,只听着将领与伙头兵用方言对骂。
白振铎又喊声。
柳军师倒反应得很快,推他把:“什小公子,是沈大人。”
白振铎“啊”声。
沈将军在时,他们便口个小公子小公子叫着,沈将军走,这称呼便沿用下来。
今日说,那个小公子好像被带去京城,明日说,那小公子应当十几岁吧,听亲戚说读书挺好。
这会儿已叫习惯,人人都知道,军中提起小公子,就是沈鸢。
却唯独沈鸢不知道。
沈鸢说:“这样叫也无妨。”
柳军师生得双狐狸眼,拉过他来笑说:“你别理他,有事问你。”
“昨夜小侯爷那边儿送来令信,是不是你写。”
从官舍出来封令信,是关于城中筹备之事,却是连串细致谨慎命令。
先行清查人口,城中男女老少并统计清楚,邻居家庭互相作证,打明日开始,若有人想要进城,须得说清哪家哪户,以防有*细冒入。
城中几处水源,也须得连夜命人把守,日夜换班。
用词虽简明易懂,却文绉绉,连具体需要人数,和如何施行,都写得清清楚楚。
柳军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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