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卫瓒便得意,在床上把兔子球抛又接,接又抛,还把那兔子球亲好大口。
最可气还是他自己。
——怎就没让照霜把这人戳几个窟窿。
沈鸢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也懒得理他,却是自己找处桌子,铺开笔墨,字字写信。
先是给姨母信。
隔会儿,又额外寻出些纸张来,写些旁东西。
卫瓒自己在床上滚得没劲,将食盘端出去,便起身光明正大看他写给侯夫人信。
字算不得多,却是情真意切,状元郎写信报平安都比别人要动人许多。
他便跟沈鸢说:“你在这后头再加句,说也想家。”
沈鸢:“……”
随手扔给他管笔,没好气说:“自己写。”
卫瓒懒洋洋写两句,又附路上瞧见则笑话给他娘。
便晾在边儿等着风干。
这时候百般无聊,低头却见沈鸢在车上写什,似乎是沿路路况,与驿馆情形。
似乎还空几处没写,有关何处需要修缮,何处马匹需要添置,应当是打算这路都这样详细记下来。
传递军情,驿馆是关键,至少康宁城往京城这路驿馆,是条边疆急报生命线。
卫瓒见着,便低头跟着瞧会儿,见他笔笔写着,便问:“你打算呈给圣上?”
沈鸢说:“还没想好,只先记着,纵不呈给圣上,往后也都用得着。”
卫瓒却是点头说:“你心思比细许多。”
沈鸢却淡淡瞧他眼:“这些又有什不得,不过是苦功夫,百十件都抵不得小侯爷军功。”
“若小侯爷想做,什时候都能做,倒要谢谢小侯爷给留口饭吃。”
卫瓒便憋不住笑:“你怎还这样酸。”
沈鸢轻轻踢他脚说:“你说呢。”
踢这脚,卫瓒没觉着疼,倒牵着他自己伤口,倒吸口凉气。
沈鸢缓好阵,半晌才说:“做不得你这样人,又舍不得行伍,又能如何。”
“从前觉着,是为父亲才想做将军。”
“可真正放下,又觉着,纵然比不过你少年英雄。”
“自己也想亲手护国泰民安。”
“至于你……就先这样吧。”
他射出那箭,便义无反顾向前走。
至于那之间酸涩不甘,他自己嚼咽,便也是。
他纵然是妒忌他,也要妒忌得坦坦荡荡。
卫瓒说:“哪样啊?”
沈鸢不说。
卫瓒瞧着他,竟有几分复杂,摆弄着他碎发,半晌,却是轻声嘟哝。
“其实也……算不得什英雄。”
沈鸢轻轻碰下他手,说:“痒。”
卫瓒便松手,轻轻笑笑。
却低头吻吻他额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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