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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知道沈鸢坚决,也没纠缠,只翻个身睡。
可偏偏卫瓒这睡,沈鸢却睡不着。
那碗鹿血羹。
沈鸢叹息声,他本就不该吃这东西,补血是真,补阳也是真。病人原本寡欲,他鲜少有这般动情,纵然有,也不过就是待阵子就过去。
谁知这会儿只听着卫瓒声音,竟睡不着。
更可笑是,卫瓒那几句话,其实全无那方面意思,只是当真想同他起睡着暖和罢。
沈鸢睫毛在深夜里颤颤,仿佛又瞧着卫瓒嘴唇。
喉结和脊背,笑意和傲慢。
伤疤,拥抱,吻。
这欲念对沈鸢而言,是如此滚烫,仿佛在他单薄苍白脊背上,寄宿只鲜活艳丽蝶。
那即将破茧而出痒,就这样缓慢地浸布切。
沈鸢脑海中那声音在尖声咒骂他不知羞耻,自甘堕落。
他要是卫瓒对他俯首,要是卫瓒碰也碰不到,他却处处压过卫瓒头。
要胜过他,要凌驾在这人之上。
而非如今这般。
风声,雪声,在窗外静静地呼号。
他蜷缩在柔软被褥中,在卫瓒墙之隔,听着那熟悉呼吸声,咬住自己白皙手背。
漆黑发微湿地贴在颊侧。
无措、动情,又堕落。
……
次日早,沈鸢特意起个早,匆匆将帕子藏起。
转身正欲去换衣裳,却听见门开,卫瓒不知什时候,已早早醒,已洗漱换过衣裳,瞧着他道:“起?”
沈鸢“嗯”声,对上卫瓒眼睛,半晌才轻轻咳嗽声,说:“起晚。”
卫瓒没问他什,沈鸢便松口气,下意识要去倒杯茶喝。
却是忽得让卫瓒轻轻喊声:“你等等。”
沈鸢脊背紧绷起来,声音几分僵硬说:“怎?”
卫瓒却笑着说:“你往窗外看看。”
沈鸢随手披件披风,推开窗。
便见外头雪已经停,天地之间片银白,院子里落厚厚积雪,大毛二毛正在地上打着滚儿玩。
知雪照霜正在堆雪人。
不但堆几个圆滚滚雪人立在门口。
林大夫还在那儿拿着刻刀,雕大毛二毛。
沈鸢见怔,不自觉勾起唇角。
他厚实披风下,只穿件柔软寝衣,眉眼不知何时染上份温柔味道,笑起来时,便透出股子甜劲儿来。
像是青涩果子长大,渐渐染上胭脂。
卫瓒忍不住从身后搂他。
懒洋洋吻他耳朵,小声说:“还跟他们堆雪人,你猜猜哪个是。”
沈鸢看又看,没看出来,便嘴硬嘀咕说:“懒得猜。”
卫瓒便指着窗边儿给他看。
窗边堆排雪兔子球,直在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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