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将桌摆在床上吃
。
沈鸢这厢大病初愈,尚有几分疲惫，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卫瓒便顺手将几个软枕垫在他腰后头。
沈鸢便是微微
怔,喃喃说：“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
金尊玉贵小侯爷,如今倒会照顾起人来。
卫瓒说：“这两天跟知雪学。”
当然,学会以后就把小丫头赶走，让小姑娘狠狠领教把，什
叫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沈鸢轻哼声，端起碗来吃几口细腻鲜美鲫鱼羹,尝着味道却顿顿：“这是哪儿来厨子？”
卫瓒见他吃出来，便笑说：“就是上回带你去国子学附近吃那家,
见着你喜欢,就将那厨子请来。”
沈鸢说：“你手头倒是宽裕。”
卫瓒便笑，说：“肯定比爹手里头宽裕。”
全家唯个穷光蛋，大约就是靖安侯卫韬云,因着手头花钱没个节制，叫侯夫人管得死死。
沈鸢低头笑声。
卫瓒意有所指说：“这小厨房常年不开伙，请个厨子来，往后倒可以多做点。”
沈鸢挑挑眉，卫瓒便也不继续撩拨,只在沈鸢吃半碗粥之后，又劝他再多吃几口。
沈鸢搁勺子,轻声说：“吃不下。”
卫瓒便说：“那叫厨房那边热着，你什时候有胃口,什时候再叫声。”
沈鸢道：“你还真打算让在这儿接着住？”
卫瓒笑声,说：“大夫说，你现在见不得风,能不迁动还是不迁动。”
他说得那叫个坦坦荡荡毫无私心，心里头却全是些见不得人小心思。
卫瓒又伸个懒腰，说：“几日没出门去，今日还得去宫里头点卯。这边儿人你随便用，还把怜儿叫来给你使唤——你可别趁机跑。”
沈鸢心道等这王八蛋走，还管得住他。
卫瓒看他半晌，轻轻笑声，说：“反正这屋里头件多衣裳裤子也没给你留，你若好意思找怜儿要，跑就跑罢。”
沈鸢登时气得想拿杯子砸他。
却又碰上外头来人收桌子盘碗，不得不忍下。
卫瓒弯着眉眼笑笑，自己转个身去换衣裳，待洗漱过、换整齐，人也都走，便道：“沈哥哥，屋里东西你随便玩，书也随便看，晚上便回来。”
沈鸢说：“你爱回来不回来。”
却又远远地，不自觉地望卫瓒眼。
散发时像是登徒子，这会儿穿上，倒是人模人样。
就这看眼，把卫瓒给招来。
卫瓒懒洋洋问他：“你瞧做什。”
沈鸢道：“没瞧。”
说话间，卫瓒却手轻轻按着他手，慢慢低下头来。
沈鸢已瞧出他要做什来，下意识把眼睛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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