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留给人不止她们俩,可如今只剩她们两个。”
“知雪照霜是没有卖身契,她们若要走,随时都能走——可她们却路陪到现在。”
卫瓒也没觉得这话不対。
只是想到沈鸢日日夜夜给照霜教习剑招,想到照霜能听得懂他听不懂箫声,陪着这小病秧子走过最艰难时候,莫名生出股不悦来。
却又说不出这不悦是什来。
沈鸢来到侯府前年少时期,无论是好,还是坏,都与他无甚关系。
他那时还在京城做他京中鬼见愁,横行霸道来着。
这般说着闲话,沈鸢药上完,自己也回去读书去。
卫瓒这回倒没有再闹他,只随手拿他册兵书读。
两个人各怀心事,各自揣着各自把暗火。
扑扑打打,拍灭故作无事。
日头落差不多,天色渐暗,沈鸢挽袖点起烛时,窗外便隐隐飘过来些许饭菜香。
卫瓒已在松风院赖出些许经验来,鼻尖皱皱,笑着说:“今儿娘是不是又送盏蒸鹅来。”
沈鸢“嗯”声。
自打立秋,侯夫人就日日蒸鹅煮鸭炖鸡,变着法儿给沈鸢贴秋膘。
生怕沈鸢今夏消下去肉涨不回来。
沈鸢倒是没什意见,卫瓒却是吃腻:“都吃三天,回头跟娘说说,让厨房换个味儿。”
沈鸢悄悄抬眼皮,望望窗外忙活起来小姑娘们,翻过页书去,说:“今晚你吃过饭,就回枕戈院去。”
卫瓒心里嘀咕,又是怕两个小姑娘瞧着。
他倒不是不明白沈鸢顾虑。
只是不知怎,不痛快地轻哼声,说:“睡不着。”
沈鸢说:“让知雪拿两个香囊给你。”
卫瓒说:“不好用,味道不样。”
又几分赌气说:“明儿国子学还有骑射课呢,你也不怕睡不好头从马上栽下去。”
沈鸢说:“胡说什?”
卫瓒抱着胸,不说话。
这病秧子就顾着两个小丫头,怎也不顾顾他来着。
他还跟他亲抱呢。
沈鸢看他会儿,蓦地耳根有些红。
然后慢慢站起来,背対着他,慢慢把自己外裳解。
沈鸢爱惜东西,不像卫瓒和靖安侯大大咧咧,再好衣裳也是三天破两件。是以侯夫人给沈鸢挑布料做衣裳,往往比卫瓒和靖安侯都要精致些,尤其爱用些巧心思在里头。
眼下脱下来这件便绣隐隐秋海棠暗纹,精巧银线勾边,还带着若有似无体温。
侯府里穿这样衣裳,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卫瓒瞧着沈鸢将这衣裳褪下来,总有些不可为外人道绮想。
沈鸢将这件外裳脱下来,撇着头递给他,说:“拿去。”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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