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反正人已教明白、事儿办成就是。
他忽得又想起事,令随风退下。
自压低声音跟那小姑娘说:“你家沈公子素日熏过香物件儿,挑个不打眼不值钱送来。”
小姑娘懵懵懂懂瞧着他。
他寻思着沈鸢房里头好些香囊香球,都是让那侍女混着药熏,虽与沈鸢身上气息不大样,却总是能睡得香甜些。
先头沈鸢送回来那件斗篷让他污,总得用些别物件儿顶上。
小孩子也知道银钱好,怜儿偷偷摸摸怀里银子,高高兴兴点点头,跑。
待随风也拿着信出去,他便懒得读书,倒是随手抽出张纸来胡乱勾勒。
竟勾出副衣衫半解美人图来。
国子学里教画,他还得过博士夸奖,说他颇有灵气,只是在这上头不甚用心。
谁知此刻却不知不觉画个多时辰,画中人伏身在锦缎绫罗之间,衣裳堆叠在手肘处,却只画出小半个精致脊背,连分颜色也无有,只线条变幻便见艳色。
他依稀知晓自己画是谁。
也分明晓得自己不该画出这样东西来。
他素来恣意任性,在京中走鸡斗狗、无法无天之事不知做多少,也从未觉得有什。
这刻却是心虚之至。
却不敢细去想什,只笔笔勾上去,便连指尖都热起来。
最后笔尖沾点练字批红朱砂。
犹豫再三,只轻轻点点。
落在右肩上点红痣。
便像是点在他自己心尖儿上,将处处都晕染得红,连嘴唇都透出血色,垂下头来,寸寸接近着自己陌生欲念。
幽闭车。
紧攥着柔软车帘手。
胭脂色耳垂。
因为车外两声言语而慌乱不能自持。
他越发想吻上他肩后点红色。
却忽得听外头随风轻轻敲窗:“那小丫头说,沈公子已睡下。”
他这方才如梦初醒,“嗯”声,说,知道。
又听窗外随风几分尴尬地咳嗽声,道:“那小丫头有东西要给您。”
便从窗口递个篮子进来。
他心道是什东西。
却瞧见叠整整齐齐雪白叠衣裳。
他指尖捻,跟他身上里衫个料子,侯夫人专门挑来给他们做贴身衣裳。
好家伙,这小丫头,把他家公子熏笼上熏着贴身里衣给弄来。
要说不打眼吧,沈鸢肯定不止这身。
在侯府也确不值什。
就是……
他看看画,看看手里衣裳。
又看看窗外随风言难尽神情。
他:……
要说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有人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春卷深夜:读书,上进,刺探敌情
小侯爷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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