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7章(2 / 3)

是前些日子争执。

那时他年少气盛,不爱读兵书,行军自带股子莽劲儿。话到嘴边儿胡乱说,他到这刻才意识到,沈鸢是在意

他笑声,说:“话,你怎这样当真?”

低下头却见沈鸢被他问怔,张张嘴。

风过千丝万缕碧线,成团纠缠。

他便又被勾下。

眸色渐渐深,笑着问,折春?

远远有人喊他“卫二哥”。

抬头功夫,沈鸢撞过他肩,飞快离开

唐南星便过来,笑着道:“方才离得远没瞧见,你跟谁说话呢?”

他怔怔瞧着手心里叶片,攥紧,悄悄藏在袖里。

才说:“是沈鸢。”

唐南星瞧目光,面色骤然变,似是想起他先头为沈鸢出头事儿来,半晌咳嗽声,说:“那什,卫二哥,你家那个病秧子……挺好看啊?”

他瞧他:“怎?”

唐南星“咕咚”吞下口水。

说,没什,没什

就是……

“罢,是想多。”

唐南星嘀嘀咕咕,他卫二哥何许人也,那是上马安天下,英雄豪杰预备役。

看上个病秧子什……啊哈哈,怎可能呢。

+++

傍晚时,嘉佑帝视学恩赏便到侯府。

衣帽钞锭与诸生相同,卫瓒和沈鸢额外多笔墨纸砚,又有琉璃摆件,精巧非凡。

这对卫瓒来说倒是寻常,沈鸢院儿里却喜气洋洋,别说外院仆役,就是两个贴身侍女都惊喜万分。

知雪捧着那琉璃摆件笑道:“听闻咱们这次跟小侯爷那边儿样,这可是头回。”

照霜道:“将那笔架腾个地方,放正中间才好。”

却冷不防听沈鸢冷道:“收起来。”

知雪“哎”声,说:“不摆起来啊?”

沈鸢说:“不摆。”

知雪还想说什,被照霜拦住

只得噤声、悻悻将东西都收起来,原本就清净院里,更添几分冷意。

沈鸢捧着书在灯下读。

却是个字都瞧不进去。

又冒出卫瓒那慵懒含笑声音。

“——是他们不识货。”

“你说是他们懂你,还是懂你?”

刹那心乱如麻,指尖也不住用力。

卫瓒说得出这般话来。

他刹那却在想,若这阵图是卫瓒绘,可还需要百般经营转圜?

不过是这位小侯爷两句话功夫。

兵书被他翻又翻,早已起毛边,有两道陈旧批红字迹,道飘逸,道娟丽,交错辉映,是父母留下来笔记。

他这些年来读再读,不止为功名利禄。

这也是他与父母对话最后方式。

目光终究凝固在庞涓因妒剜膝孙膑那节。

批注道,因妒生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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