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觉难以置信,不可理喻。
吴牛如何下得手?荡平天下,登上龙椅当真如此诱人?权力、名誉、金钱让他连人本性也不要吗?
亲手弑父,牲畜弗如!
“他把爹放进那夜棺材里,几乎把家里所有布料都放垫进去,好多血……好多血……染成血红色……”离娘在努力平缓呼吸,“们三人当时都害怕极,却也不敢告发他杀人,怕他对们也做出什可怕事来。”
“他杀爹,更不可能给爹守孝,当日便把爹安葬在片竹林里,壮着胆子跟过去看,他把棺材泡在水里……不理解……不理解……”
“觉得他疯,疯得彻底!趁他还未回来,赶紧收拾东西,带着小七和娘逃走。”离娘搂着小七,扶着姜氏。
老、幼、妇三人在夜色里显得羸弱不堪,像风里摇摇欲坠枯树。
“们逃亡六日,居无定所,忍受寒冷幕天席地;食不果腹,钱财不足,有时只能捡些东西吃,们三人弱小,还经常受人欺侮…………——们明明是有家啊!”离娘双眼睛在月光里有些亮,反着光,似乎满含泪水,眼泪都要落下来。
林泓神色黯然,心头火起。
可这三人都逃走,又怎会罹难?要遭受剥皮酷刑?
“六日。抓住们不是吴牛,而是官兵。”离娘呼吸变重,“他们说吴牛意欲谋反,要诛九族!”
林泓怔,吴牛失败他早就知道,可他是如何败露?六日,阴兵并未成型,而且在现世当真有阴兵存在吗?他哪来兵力和能力叛变?
“呵。”离娘冷笑声,笑得无奈,笑得绝望,“他?谋反?真是天大玩笑!”
“诛九族?难以置信。”离娘咬牙切齿,“不知这些官兵是如何找到们,是何人泄露们行踪!不知道!”
“们被扒光衣服,蓬头垢面,拷着铁锁关在铁笼里,穿过集市!围观人群带着嘲讽笑,他们朝们扔东西、吐口水,砸得头破血流,满身污垢,还要忍受他们不堪入耳污言秽语!!”
离娘浑身发抖,“们被剥皮时,吴牛在场。他被官兵押着目睹整个过程!
“们忍受着剧痛,忍受着对死亡恐惧!害怕!害怕!让他们不要动小七……不要动!要疯!他们按着他,在他头顶割肉……他还那小……他尖叫着……他叫得那惨烈……他那痛……他还那小……啊!!!!!!!”
离娘爆出声尖叫,似乎想宣泄心中压抑情绪。
小七吓跳,似乎不明白他母亲为何突然如此,很害怕很担心,他抱住母亲腰,仰着头看着她,他会说话不多,但有个字他说得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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