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濡湿几处,他心疼得不行。
“连累你……”林泓摸摸它。
得赶紧结束这切,不然明日夜里还要经历这场。
林泓看向万古川,夜色昏暗,他只能看见万古川轮廓。
万古川侧侧头示意他往前走。
两人小心翼翼靠近吹笛人。
脚踩在落叶上“沙沙”轻响……
他们尽可能地放轻脚步,放慢呼吸……
林间夜色要比村落里浓郁上几分,树影婆娑,吹笛人立在阴影里,吹着同首曲子。
林泓穷极目力在夜色中仔细观察着吹笛人剪影,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身材魁梧,却总觉得他是低着头……
夜色幽幽,他们借着树干遮蔽,点点逼近……
林泓终于看清吹笛人,这看他简直心惊肉跳——吹笛人哪里是低着头,他分明只剩下半个头!
他头只剩半截耳朵,点鼻尖和张嘴,饶是如此,他手拿着笛子举在嘴边,仍倔强地吹着那首曲子。
两人在这个距离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万古川显然也没有料到吹笛人是这样,皱皱眉。
林泓在树后借着月光打量吹笛人。
他身上穿着件士兵铁甲,那铁甲古旧,带着锈斑和污泥,有些变形,在月光下反射着模糊光。
此时此刻,林泓脑子里“嗡”得响,耳畔曲子在他脑海中有名字——《折柳曲》。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注1)
这曲子是出征士兵思乡之曲。
无怪林泓现在才想起名字,他听曲地方只有群玉楼,而群玉楼曲子皆是阳春白雪,曲调欢快,情意绵长。他鲜少听见靡靡亡国之音或消沉哀乐。
唯次听见《折柳曲》是姑娘们闹着玩,位姐姐用精美玉笛吹段就被别姑娘嬉笑着打断。
吹笛人竹笛粗糙,不比玉笛,音调略有不准,林泓本就对音律不太敏感,听这多天这折柳曲,只是觉得熟悉却怎都想不起名字来。
今日见到吹笛人那身士兵铁甲便才想起来。
可是,《折柳曲》自己不熟悉,万古川还能不熟悉吗?
林泓看向万古川。
夜色里,万古川被月光勾出侧脸轮廓深刻硬朗,挑不出丝毛病。
所以,万古川在第次听到这曲子时就什都知道。
他知道吹笛人身份,甚至知道吹笛人为何吹笛,又为何只在村边吹笛,知道村里为何没有战士亡魂……
这几天,林泓当他是消极怠工,其实他什都清楚。但他当真是点没说,直到看到那个被撕裂得只剩头尸体,他才说“送你回去”——那时他是有把握。
林泓突然有些心疼。鬼方里兴许都比战场上屠杀好上很多吧。
万古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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