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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书桌上盏灯,将部分信读完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离闭馆还有段时间,问旁边陌生人借点墨水,给爷爷写封回信。
告诉他近况,又解释直疏于联络他原因之后,在最后段是这样写——
“您寄来信正在慢慢地读。在上面没有找到拆封痕迹,想来您从来也没有打开过它,大概能明白您在想什,尊重您选择,不过如果哪天您想知道俞老师这些尘封话,随时可以跟您转述……”后面段划去重写。心想,爷爷把信留着,大概是想给心里俞老师留丝鲜活,就像是遇到自己最爱书,会留下几页不去读完,给自己种书中世界尚未完结错觉和盼头——可总有天要读完。
因为没有永久这码事,所以喜欢个人、件事物,便定然要将没有他遗憾同忍受着。
这就是本来想表达。想说爷爷已经到这个年纪,完全可以放任自己去把这些作为“念头”信件读完。“老去”这个令人生怯字眼,在这此时恰好是他侥幸。可以让遗憾岁月不要那绵长。
虽然没有出现相关字眼,但这句话字里行间都在写着“死亡”,记得爷爷教训,这样对别人说话并不礼貌,于是便涂去重写。
“学业比想象中要顺利得多,即将在纽约读研,继续进修。而业余时间对数字计算机产生很大兴趣,这将是往后从业方向。大约还有接近四年时间就会回国,答应过你,定会回去……不过们见面用不那久,假期可以回国趟看你,也想看丹顶鹤。”
是踩着黑夜尾巴离开图书馆,第二天,在信里夹张近期照片,寄回大洋对岸。
爷爷再次寄来包裹里又夹杂许多东西,包括本厚皮笔记本和本全是鸟儿相册。
笔记本上黏贴着些文字剪切纸片以及涂鸦,从笔迹和内容上来看,大概只来自于俞老师和爷爷两人。这都是爷爷直珍藏东西,现在却股脑地全都给寄来。
疑惑地打开爷爷回信,熟悉“耳提面命”透过文字劈头盖脸地扑面而来。
“狗东西,你读大学时候整整四年封信都不写,问候都装模作样地托你爹转达,现在知道装孝顺孙子?用不着你漂洋过海回来趟看,四年之后带着你读完书脑子再并滚回国得。寄过去东西你都替保管着,没几年好活,怕死你爹他整理不全——你爹心长得五大三粗,幸好有你母亲中和,让你基因不至于蠢得像他——又怕这些信件在面前,让老想着去翻,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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