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笑:“现在柠檬烯的味道,应该在你的嘴里和鼻腔里了,渺渺,告诉我,它的味道是怎样的?”
甜甜的,还有点香。
是暌违已久的香甜气息。
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眼泪一瞬涌进了眼眶,落了下来。
陆征看她哭也不哄,只是抬头望着飞速离去的汽车,平静地说:“渺渺,好好活着,别让恐惧和黑暗啃噬了心智。”
“还吃吗?”
云渺点头。
陆征把她刚刚吃过一点的橙子,重新送到她唇边,云渺整块叼过去,咬碎,更多的果汁在唇齿间弥漫,眼泪滚落得更凶。
吃完,她把他手里剩下的橙子也都拿过去,一块接着一块吃掉了。
她嚼得很用力,哭得更伤心,骨瘦嶙峋的背几乎蜷成了一团,像团揉旧了的报纸。
陆征静默地抽完了一支烟,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说:“只要我活着,一定把他们全部送进监狱。”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
半晌,他起来,拍了怕裤子上的尘土:“走吧,回去吃饭。”
云渺的声音有些哽,低低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刚刚不是说不想吃……”
陆征笑:“钱都花了,总不能浪费。”
云渺起来。
小姑娘脸上满是眼泪,皱巴巴的,陆征找卖水果的阿姨要了些纸,弯腰站在那里,哄小朋友似的一点点替她擦干了。
饭店的老板见他们去而复返,动作麻利地把撤走不久的菜重新端上来。
云渺吃了很多,光是饭就添了三次。
下午陆征回医院帮她办了出院手续。
众人皆惊奇。
不药而愈。
有些人注定是药……
从医院出来,陆征将云渺领进了一家理发店,她的头发都打结了,堆在头顶,根本梳不通,理发师的建议是剪短重新蓄。
云渺也同意。
理发师递给她一条毛巾,“先去洗头。”
云渺接了毛巾,却僵在那里,半天没动。
陆征一眼看穿:“怕水?”
云渺点头。
洗头小哥笑:“放心,我洗头技术一流,不会把水弄……”
陆征打断他走了进去,“我来吧。”
云渺跟进去,在那沙发椅上躺下?
即便是陆征,也并没有让她放松多少,小姑娘薄薄的眼皮翕动着,手指紧握,微微发着颤,像只过度惊吓的小猫。
“渺渺,把眼睛睁开。”
云渺依言掀开眼皮,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那张线条流畅利落的俊脸上。他的鼻梁很高,眉锋凌厉,似浓墨书画而就,笔力遒劲有力,下方的瞳仁黑沉如漆,里面正倒映着她的脸——
“在看什么?”陆征忽然问。
“……”云渺耳根发热,迅速移开了视线。
他打开花洒,试了试水温,很快,潮湿的手指,覆过她的额头,将她耳畔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