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高抬贵手,“不和你兜圈子,我这次来是为了薛业。”
薛业在后面低着头,耳朵却仔细地听着。像开家长会的小学生。
“我知道,不然谁请得动您啊。”黄俊脸上却笑,“不过咱们就事论事,你师弟这个真不好办,我顶着雷啊。”
“他禁赛期都过了,首体大不给个机会?”张海亮开门见山,“校领导哪个有意见,我亲自去谈。”
黄俊也不绕圈子:“校领导哪有空管这些,参赛名额的审定就在我手里捏着。可这事真不好办,一旦被翻出来,首体大用一个……那什么过的运动员,影响不好。”
这一点张海亮认同。一个运动员有问题,别人会联想其他的运动员会不会也有问题。再联想下去,会不会是教练的问题,学校态度的问题。
“国际赛事上,只要运动员过了禁赛期照样可以参赛,我想咱们首体大不会不近人情吧?”张海亮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次有问题,不代表这个运动员的整个比赛生涯终止。如果你有顾虑,我愿意以个人名义写保证书,薛业绝对不会再犯错误。”
“又不是薛业的错。”祝杰冷冷地说。
“有些错可以犯,有些错误这辈子也不能犯啊。”黄俊态度坚决,“要成绩,可以逼自己的体能上限,可以转换训练方法,你师弟偏偏选了一条错路,你们当初为什么没看住他?”
祝杰盯了黄俊一眼,想把那罐妈妈酱扣丫头上。
“给他个机会,他年龄还小,不能一棍子打死。”张海亮据理力争。祝杰却听出希望渺茫。
想必张海亮的心情和自己一样狂躁,无奈,却没法开口解释。
不少正在训练的体育生开始朝这边靠拢,听两位教练在争什么。
“滚滚滚,谁再过来多加5000米,中午吃肉吃撑了吧!”黄俊把他们骂走,保全了薛业最后一点颜面,“老张,真不是我铁石心肠,薛业能力强,我巴不得他进一队。但这个一步错步步错的不良记录,我担不起。”
“担不起?我倒要看看,谁排场这么大。”一个男中音,带着胸腔的共鸣。薛业恍惚间抬起头,听得似真似幻。
田径场的入口站着一个男人,半头灰白的发,刚正的面相不怒自威,一身长袖运动装,连羽绒服都没穿。
薛业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江川教练,自己的教练来了。自己不是没有教练的孩子。
张海亮捏着一把汗,突然放松了。他和薛业是同门,却不是同一个教练,江川今年65岁,体校多少届都是他一手带大。
黄俊哑了似的,嘴巴变了好几个形状,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我靠,教练您怎么来了啊?”
操?薛业慢慢地转过去,看到师兄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同样震惊的还有祝杰,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