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等一个回头的爱情骗子。
早上,杰伊喝完牛奶以后拉住了陆新宜的手,发出几个短促的音节。
“对,他们走了。”陆新宜忍不住眼角的笑意,“爷爷,我把银勺给了阿伊芙叫她带走,这样她就不会忘记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村庄里突然响起了整个村镇都能听得到的激烈枪声。
未到中午,就传来消息,缉毒警突破了村庄,全村共165人全部因武力拘捕而遭枪杀。镇上所有听到消息的人都在第一瞬间流下眼泪,滚烫的液体划过常年经受北风的冷白皮肤。
陆新宜推杰伊到窗口,看他用盲眼空洞地望着一辆辆防弹车呼啸而去。
杉树林里,白头翁呼啦啦地蹿起来飞高又落低,第二天,陆新宜在死人堆里找出了伊万、薇拉和阿伊芙的尸体。
不同于其他人各式各样的死状,他们三个不论大人还是小孩,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全被军用绳索紧紧捆着,眉心一点炸裂的伤口,因为阿伊芙的脸太小,那颗子弹几乎毁了她整张脸。
他们趁着夜色逃出了村庄,却紧接着踏进埋伏在周边的缉毒警手里。
每个人都知道,伊万一家死于单方面的屠杀。每个人也都知道,因为这场屠杀是由带来正义的人施加,所以变得无从辩驳。
毕竟就在临死前,他们的手上还沾着大量的□□残留物,曾经制造出的产物造成无数家庭的裂解和无数生命的终止,在正义的法庭上,他们毫无疑问会被判处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
“我来晚了。”周凭在呼啸的北风中断断续续地说,“本来一周前……”
“阿伊芙还什么都不懂。”陆新宜呆呆的站着,不挣扎也不动。
他的脸被周凭按在肩窝,只有头顶的头发被风吹乱,眼泪不断地流,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似的开了口,“伊万从没告诉过她要走的事情,三天前,离开那天晚上,他们给阿伊芙喝了安眠药,是睡在箱子里被带出村庄的。”
“这是最好的。”他松松抓着周凭大衣后腰处的衣料,眼泪流的很凶,周凭却感觉不到他的依赖,声音也与情绪脱节似的平稳,“至少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感到害怕。她胆子很大,但还没大到那种程度。”
两个人坐在一个背风的墙角,周凭坐在地上,陆新宜坐在他怀里。
他瘦了那么多,周凭把他抱在怀里,脱下大衣裹在他身上,尽力为他挡着风,心里抽紧得疼,想他怎么瘦了这么多,听底下的人汇报他被关在地窖时的心情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太久,周凭第二次生出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冲动。
陆新宜哭了很久,哭得头痛脸肿,哭到失了声。
但他也只是哭,旁若无人地哭,周凭抱紧他时没有挣扎,也再没有更多的,针对周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