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把这个日记本页页翻过——见每页都写得整齐端正,密密麻麻。他又从桌上拿起几张有斯隆手写字样文件,跟日记笔迹对照,发现完全相符。他读读日记本上几个片段,恼火地摇摇头,把本子合上——放进自己上装插袋中。“其中有些什?”探长问。“即使有话,”埃勒里说道,“也不会使你感兴趣,爸爸。您不是说这案子已经结吗?”老头子冷笑声,走开去。外面,那间陈列总室里,时人声鼎沸起来。在群嘈杂不休记者中间,站着韦利警官。不知怎,给几个摄影记者溜进来,于是没过多久,屋子内已是片闪光,烟雾腾腾。探长开始恣意详述案情;记者们忙着速记;韦利警官曾亲身参与其事,也被视为奇货可居;地方副检察官佩珀更是被那帮舞文弄墨人簇拥在正中央;迈尔斯·伍德拉夫则挺胸凸肚,神气活现地滔滔不绝,他讲话要点就是:他,伍德拉夫律师,早就看清案犯是谁,然而——嗨,老弟啊,你们心中有数吧,这番调查研究官样文章总是免不呀;警察总部和警探处……在这阵非凡热闹之中,埃勒里·奎因却乘人不注意,溜出写字间。他在陈列室雕塑中,在墙上悬挂着幅幅名画下穿行而过;他放轻脚步,走下台阶,跨出已被砸破前门,隐身在麦迪逊大街阴冷黑暗之中,如释重负。过十五分钟,探长找到他,他正靠在幢幢暗影中橱窗上;发胀脑袋中,兴起各式各样朦胧想法,思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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