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眯着两眼瞅到了房间里每一个人的脸上,两只大拳以奇异的规律不断地握紧、放开、握紧、放开。“哦——你,卡基斯先生!”探长喊道。呆米继续在书房里蹒跚着来回巡视。“他是聋子吗?”老头子焦躁地问,但并不是专门向哪一个人发问。琼·布莱特说:“他不聋,探长。他只是不懂英文罢了。你知道吧,他是希腊人。”“他是卡基斯的堂弟,是吧?”“不错,”艾伦·切尼出人意料地开了口,“不过他怯生。”他有意识地摸摸自己漂亮的脑袋,“在精神状态上,他等于是个白痴。”“有趣极了,”埃勒里·奎因咬文嚼字地说,“‘白痴’这个词汇,源出于希腊文;而从语源学的角度来看,希腊文中的‘白痴’只不过是指希腊社会组织里的一个蒙昧无知的平民。根本不是指低能儿。”“然而,他却是现代英语中所意味的那种白痴,”艾伦懒洋洋地说道,“我舅舅在十年之前把他从雅典带到这里——他是这个家族中最后一个留在那边的了。卡基斯家族中大多数人归化美国已有六代之久。呆米始终不懂英语——我妈说他连希腊文也几乎目不识丁。”“好吧,我总得跟他谈谈呀,”探长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心情说,“斯隆太太,这个人也是你的堂兄弟呀,不是吗?”“是呀,探长,可怜的亲爱的乔治啊……”她的嘴唇颤抖,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唉,唉,”探长赶紧说,“你懂哪套活吗?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讲希腊话,或者不管称之为什么话,反正就是他咿里哇啦讲的那一套话?”“跟他对个话,还是行的。”“那就请你问问他上星期五夜里的行动。”斯隆太太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整整自己的长裙,然后一把抓住这个高大枯瘦的白痴的胳膊,使劲摇晃他。他迷惑地转过身来;他急切地望着她的脸,接着又笑了笑,拉住她的手。她厉声说:“季米特里奥斯!”他又笑笑,于是她开始跟他讲外国话,这种语言的重音都是短促的喉音。他对此扬声大笑,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他的反应就像个孩子那样的天真烂漫——听到了乡音就兴高采烈。他用这同样的异国腔调来回答她,讲起话来略有些口齿不清,但他的声音却深沉而刺耳。斯隆太太转身朝着探长。“他说,那天晚上乔治十点钟左右叫他去睡觉。”“他的卧室是不是就在卡基斯的那间后面?”“正是。”“你问问,他上床之后有没有听见书房里发出什么声响。”又是一番奇腔怪调的对话。“没有,他说什么也没听见。他马上就睡着了,一夜睡得很香。探长,他睡觉就像个孩子。”“那么。他没看见书房里有谁吗?”“他怎么看得见呢,探长,如果他已经睡着的话?”呆米此时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