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巾里
阵狂擦，声音发闷。
露出来
耳朵却支棱得高高，等着他反应。
他揉
揉宁晃后脑头发，说：“你脸皮都要擦掉层——”
“护肤品都涂吗？”
宁晃说，什
护肤……
话音未落，两个手掌就按到他脸上，带着黏糊糊乳液揉开。
陆忱手还挺大。
修长，白净，可能因为身高高挑，所以连带着手也大。
湿漉漉地摩挲过脸颊，竟有丝缱绻滋味。
小叔叔心里跳，“啪”下，就把陆忱手给拍掉。
陆忱也不恼，只说，小叔叔，你别慌。
凶巴巴气势十足地嫌弃。
“没有。”
“
又没乱吃飞醋，慌什慌。”
又说，陆忱，去睡，你真丢人。
你名字叫陆丢人。
45
小叔叔直都这样。
在当年也是，陆忱跟小叔叔闹许久别扭，饭照样做，家务也如往常，只是心里不高兴，情绪冷淡、话也跟着少。
他只是跟自己赌气，从没觉得小叔叔会低头。
却在不知哪天晚上，小叔叔坐在沙发上，叫住刚回家他。
其实他能看出来，小叔叔有些迟钝，压根就没弄明白他在吃什干醋。
但那天，傲气冷淡小叔叔仰头看他，睫毛阴翳下，清澈瞳孔倒影着他面孔，认真同他说：“陆忱，脾气躁，说话也难听，不大好相处。”
“有什让你不高兴地方，你要告诉。”
他想。
哪还能有什不高兴地方。
小叔叔哪里都好。
连追溯几年以前、玩笑似干醋，也会认认真真去问清楚。
陆忱躺在床上，目光明明灭灭，最后翻个身，偷偷捻住小叔叔耳根丝碎发，捋到耳后。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好。
才连根头发丝都舍不得分给别人。
连稍微让他不快举止，都不愿意去做。
宁可点点守着，守到小叔叔再次习惯他、亲近他为止。
他说：“小叔叔，晚安。”
半天听见床那边嗯声。
宁晃闭着眼睛，轻声说。
晚安。
小小叔叔不会知道，他如今柔软和克制。
也许都是因为，他曾有个好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宁晃：自己栽树，自己乘凉，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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