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跟着江明月的司机,刚才上了越仲山的车以后,江明月就打电话叫他直接回家。
他边洗手,边绘声绘色把在大街上遇到越仲山,还错上了人家车的事说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絮叨的徐盈玉蓦地没了声响。
“妈?”江明月擦完手,回过头正经了一些说,“好像有两三年都没见他了吧,变了好多,今天刚打照面的时候,我都没认出来。”
变得更刻板,也更让人犯怵。
越仲山在越家这批长起来的孙辈中排老大,但是长在外面,十岁那年才被接回来,又比江明月大了五岁,跟江明月他哥一茬,比江明月他哥的话还少。
上高中的时候,头剃得只留短短的发茬,面色又凶,看着就很不好惹。
他们这些小孩都怕越仲山,以前逢年过节都不会一起玩,在学校里迎面碰上,几个人站得一个比一个规矩,老老实实地喊“越大哥好”。
后来都长大了,更有各自的事要忙,等越仲山高中毕业以后,除了偶尔跟着江明楷蹭饭时遇上,江明月和他再没有别的接触。
只记得三年前他刚高考完没多久,就听到越仲山出国的消息-
“来喝汤,晚饭呢?”徐盈玉没接他这个话茬,只说,“一直等着你,还没上桌。”
江明月回答她:“没吃。”
紧接着又说:“不过不是说了叫你别等?我回来有口吃的热热就行。”
徐盈玉没说话,两个下人很快摆好碗筷,江明月手边额外多了一碗姜汤-
晚上九点多,江明月在房间里继续整理那些越来越厚的文件和资料。
东西从牛皮纸袋里拿出来,分类别摊开,几乎铺了满床。
一个多月以前,他对这些东西还一窍不通,但到今天,怎么说也能听懂一些个中意味。
之前律师对说他后面的急不来,江明月就大概知道,剩下的多是要人情才能办。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说的是对的,江家现在的确不算缺钱,但人情,是真的没剩多少。
可能律师本来也怕得罪人,现在又看他难以成事,才放弃这个案子。说到底,是他太废物,这事交给他爸或他哥任何一个人做,恐怕都要比他干得利索漂亮。
窗外劈下一道惊雷,又一场阵雨如注而下。
江明月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探身去关窗的时候,徐盈玉敲了敲他卧室的门:“宝宝?”
江明月踮脚最后推了一把窗户,说:“进来。”
她换了身居家款的旗袍,深蓝色,裙摆不算长,但开衩低,颈边的盘扣也简洁,在江明月床边坐下,涂了素色甲油的指尖在摆开的文件上划过,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沉默了好一会。
徐盈玉很少来江明月房间,他穿上鞋去倒了杯水,递到徐盈玉手里。
然后走过去挨着她坐下,靠在徐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