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里带出来,也是他害得她亲手打破了自己英雄的梦想、又失去了身为一个姑娘一切平凡的幸福。
她是不是看不起他了?她说不定是厌恶着他的。
姬云旗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她,被自己的痛苦搅得不得安宁,以至于盛京的一切繁花锦簇都失去了色彩,逼得他连夜安排好了一切,逃进了安排好的身份中。
只有在暗地里窥伺着她,他才能得到一线的安宁。
就像是年轻时,多少次在权谋角斗、瞧不见的血雨腥风中惊醒。
她蹲在他的门口,傻乎乎地说:“我给您守门儿,您放心,谁来我锤谁。”
他忍不住想笑,却又只有在这时候,才能得到难得的安心。
这是他这一生最荒唐的决定,也是他从未后悔过的决定。
他瞧着眼前姬云羲满不在乎的模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姬云羲,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和我的确是一脉相承的兄弟。”
“你比我还要像他。”
他指得是姬回,他们那个长眠于地下,骨肉都已腐朽的父亲。
那种不管不顾的浑劲儿,和出乎意料的深情,都是与这个帝位背道而驰的东西,却偏偏在血脉之中保留了下来。
姬云羲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你是存心不让我痛快了。”
姬云旗挑起了眉毛:“难道你就让我痛快了不成?”
两兄弟四目相对,都能看出彼此眼神中的排斥。
姬云旗的神色倒还算和煦,嘴上却分毫不让:“你不要的东西,也别想丢给我,什么儿子不儿子,你皇位愿意给谁,就给谁去,别想来糟践我。”
他如今是权势熏天的佑王,卸甲的大将军,无冕的战神,逍遥自在的很。
姬云羲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你不肯?”
姬云旗冷笑一声,起身便走:“臣告退。”
姬云羲却露出了一种恶质的笑容,用指节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
“……花将军。”他轻轻念了一声。
姬云旗已经踏出门口的一只脚僵硬了。
姬云羲的笑容愈发恶劣,眼中燃烧着恶作剧的兴味:“花将军一心为国,却耽误了人生大事……可惜啊。”
他兴致勃勃地观看自己兄长隐忍愤怒、强挤笑容的表情,自己扼腕叹息:“这京城里,难道就没有适合花将军的俊杰吗?”
姬云旗已经掉头走回来了,瞪着他皮笑肉不笑:“京中贵族世家规矩森严,怕是容不下花将军这样的女中豪杰,就不劳圣上费心了。”
“的确如此,”姬云羲低低笑了一声。“既然如此,朕便赐几个听话貌美的公子,送到花将军府上罢。纵然婚姻不能圆满,也不好让她孤身一人。她劳苦功高,哪怕是女子,也该享这齐人之福才是。”
“佑王,你素来与花将军交好,不如跟朕说说,她是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