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方秋棠刚刚赶到,只瞧见宋玄正站在房间外头发呆样子。
宋玄说:“太医说已经没什大碍,只是现在还没醒,让他暂且在这里歇晚。”
“只是他是悄悄过来,如今闹得这样大,还是要跟圣上解释才好。”
方秋棠听见愈发头疼:“这要怎解释?你俩这个皇子、个圣上身边红人,避嫌还来不及,偏偏大晚上凑在堆,人家看就要以为你们在密谋什。”
宋玄苦笑声:“那也没有法子,所幸圣上是知道要走,应当不至于误会。”
方秋棠犹豫片刻:“你……还走吗?”
宋玄闻言愣愣,转过身去,趴在栏杆上微微叹声:“不知道。”
彼时夜空晴朗,月华如练,只有冬日寒风凛冽,吹得宋玄衣袍在风中狂舞,他却定定地瞧着远方出神,安静得仿佛是尊雕像。
方秋棠顺着他目光看去,从这里刚刚好能瞧见皇宫远景,白日里恢弘庄严飞檐反宇、玉阁金楼,在这夜色之下都染上抹凄清冰冷意味。
九重宫阙晨霜冷,十里楼台落月明,大抵如是。
“从来第天就奇怪,觉得这里很熟悉,”宋玄眼神有些茫然。“比四方城还要熟悉。”
无论是摘星阁,还是这皇宫远景,仿佛都曾瞧过千次万次似,他似乎曾经长久地在这里,远眺着这个方向,瞧着这切兴衰成败,直至鹿走苏台。
方秋棠闻言便笑:“难道是你上辈子也做过皇帝老儿不成?别是梦里见过吧?”
宋玄摇摇头:“不喜欢这儿。”
“可很多人喜欢。”方秋棠嘿嘿笑。
“包括你?”
“包括。”方秋棠毫不避讳,笑得仿佛是只志得意满狐狸,浑身上下每处都在写着勃勃野心。“人都说名缰利锁,难道是假?盛京就是座堆金山银山笼牢,只要挤进来,就都是要把牢底坐穿。”
“你走吧,”方秋棠神色却是认真,“宋玄,你不是属于这里人,也不会在这里落地生根。”
宋玄没有说话。
“你担心姬云羲那小子,却担心你。”方秋棠瞧着宋玄手腕上被箍出来青紫指印,神色淡淡。“如果你在这儿待得不高兴,只为个狗屁皇子留下来,天天冒着掉脑袋风险待在圣上身边,跟这楼里人样编着狗屁不通谶言,每天还要跟疯蚊子那样败类勾心斗角,搅合进皇权斗争里给人通风报信——”
“那宁可你滚远远儿,做你江湖骗子去。”
宋玄拍拍他肩膀,哑然失笑:“哪有你说那严重,才几斤几两重?就是留下来,也不过是个算命罢。”
他心里却清楚方秋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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