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之前可还有什未竟心愿?”
“毕竟此事确实不该牵扯到你身上,”耿宣仁道,“你若有什遗愿,会尽力替你完成。”
惜翠阖上双眸,吐出口气,“在死之前,你能否为解开这绳子,再为取纸和笔来。”
耿宣仁沉吟,“可,但在此之前,你须得喝下这杯毒酒。”
他回到桌前,只手端起桌上酒碗,另只手攫住她下颌,迫使她张开嘴。
没法反抗,碗毒酒硬生生地全都灌入喉中。
被硬灌酒液感觉并不好受。
饶是已经做好准备,临近死亡求生本能,还是使得惜翠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呛咳出来酒水,顺着嘴角流入领口,眼中泛起生理性泪花。
“咳……咳咳!”
喉咙中犹如火烧般,惜翠趴在地上,费力地喘口气。
毒酒生效没有她想象中快,除舌底发麻,喉口干涩外,她暂时还没有感觉到痛楚。
“如今毒酒也已经喝下去,你大可放心。”她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已如垂垂老矣妇人般沙哑不堪。
少女眼,此时此刻,竟透着股凉意。
并非冷,只是凉,淡而薄,是种平静到极致疏远。
被这双眼盯着,耿宣仁不知不觉间竟松开对她桎梏。
“现在,可否为取纸和笔来?”
看着她模样,耿宣仁倒是说不出个字来。
她以个十分可笑姿势趴在地上,唇角酒渍甚至都没力气擦拭。
毒酒开始生效。
惜翠眼前渐渐开始模糊,化为两三个重影。
她用力甩甩脑袋,握紧笔杆。
握着笔手哆哆嗦嗦,已经再难使上力气。
每笔都虚浮无力,歪歪扭扭,在纸上拖出个长长尾巴,看起来就像爬出来。
短短二十个字,几乎用尽她全部力气。
就算她死,她也要在卫檀生心中留下挥之不去痕迹,让他不得安生。
惜翠哆嗦着又深吸口气,将腕上佛珠取下。
颤颤巍巍地,她努力脱好几次都没能脱下来,好不容易将佛珠取下,她伸出手,又去取发间木簪。
终于将这两样并取下来后,惜翠把它们推到耿宣仁脚边,喘着气道,“烦请你把这些东西还给那位小师父。”
他本来就是个普通人。
看到面前少女狼狈不堪模样,耿宣仁心底良知终于被引动,难得主动问道,“你还有什想对你兄长说?”
惜翠沉默片刻。
她没什能对高骞说,但她这幅身体毕竟还和高骞有兄妹之谊。
惜翠:“你告诉他,让他多多保重身体,他……”
话说到后半句,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腹中渐渐漫起阵绞痛,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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