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问自己句,“你住在哪儿。”
裴书言锁门转身,面朝玄关落地镜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笑。
但这不是很合理吗?他嘴硬心肠软,最看不得别人为他受罪,上幼儿园时裴书言替他顶包被老爸揍,他能折断院里树枝扬言要和裴辉决死战。
他机灵记性好,中学时看遍裴书言收到情书就能记下里头QQ号,个个加上人家私聊拒绝,不都是他曾经干过事吗?
所以暗自给自己送药,念遍地址就记得,他能做出来,点儿都不奇怪。
只是裴书言没有想到,现在自己,竟依旧值得。
裴书言摸出手机,意料之中,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提醒。
他几次三番解锁点亮屏幕,又在深思熟虑后放弃触碰拇指下绿色按钮,最后还是冲动占上风,裴书言点开置顶,拍下手边小药箱。
裴书言:已收到,谢谢。
千五百个日夜思念化成极为克制五个字,逗号是欲说还休,句号是尚未套上指环。
感动归感动,但仔细想来又觉得,里头是有些不公。
他置顶四年没变,小兔崽子却早就把他删。
不过看对方今晚游戏时流露出自豪模样,裴书言认,删就删吧,能博他笑,删也挺好。
握在掌心手机安静得如往常,估计是不会回。裴书言犹豫几秒,重新点进冉宇桐对话框。
视线定格在两人四年前最后段聊天,那是自己决定同他坦白之前,毫不知情冉宇桐还以为这只是次普通又甜蜜约会,正在迫不及待地催促他。
冉宇桐:已经下楼,你多久到啊?
裴书言:回屋里等,下雨,别腿疼。
冉宇桐:不疼,要在外面等。
冉宇桐:这样能快点见到你。
冉宇桐:好想你啊。
裴书言近乎快要忘记当初收到这句话是什样心情,只记得他转过街角,单手撑伞人上秒还在皱着眉头揉腿,下秒就会扬起笑脸看他。
这些年裴书言经历过数不清挫折,但每每回想起来,还是那刻时光对他来说最为残忍。爱人期待着每个与他见面明天,他却想着该用什样语气,道出永别。
那是他唯次落泪,即便后来遭过罪更多,也比不上冉宇桐悲戚地喊他名字来得疼,像是所有内脏都搅拧在起,疼得他血肉模糊、肝肠寸断。
所以即便他舍不得取消冉宇桐置顶,这几年也没勇气重新翻看彼此聊天记录。自那以后就不太敢碰,他心被生生挖出个血窟窿,就算想被重新填上,也会害怕疼。
倒是那句“好想你啊”直在微信顶端挂着,孤立无援苦苦撑着那几年,他都会自欺欺人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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