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他惶惶不安。
裴书言却不再多言,悠哉悠哉地剥起毛豆。
相比之下,冉宇桐就显得有些坐不住。他抹净那串羊肉,匆匆咽下,紧接着吞半杯酒。
这里头所有人都能问,唯独他不能,因为他最有可能知道正确答案,同时也最害怕知道正确答案。
是因为吗?这样话他讲不出口,无论裴书言回答是与否,以两人当下悬在空中关系,都是承受不起。
所以裴书言也识相地没有挑明,留给他宽绰空间遐想。
冉宇桐还在苦心琢磨,任凭自己被对方话语摆布。视线范围内却忽然出现条线条分明小臂,袖口高挽,不知又把什送到他盘里。
“鱼。”男人轻声道。
四条小黄鱼炸得金黄酥脆,整齐地码在冉宇桐面前空盘里,满满当当没留丁点儿空,最右侧那条尾巴甚至被挤到外头。
怎拿这多?
冉宇桐急忙低头看眼小票,总共点十条。
均分话就是人两条,所以裴书言意思是,自己那份儿也给他。
其实和关系交好人吃饭,不必要算得这清楚,但基本“饭品”应该视同仁,这点裴书言和冉宇桐都受过同样教育。
所以裴书言盘里是空,冉宇桐盘里条不多,条不少。
冉宇桐咬下块鲜嫩鱼肉,彻底被拿捏完。
他假借大冒险为契机,不仅加回人家微信,还蓄意目睹对方得知被单删上火模样。可裴书言非但没有着急,而且给他重新抛出条正在延伸藤蔓,终点有没有花,花是什颜色,都等着冉宇桐自己去瞧。
也担心他闹脾气,不肯顺着藤蔓爬,所以这人在界限允许范围内使尽温柔,倒水,喂鱼,够不够,还要不要吃别,几句话,就把冉宇桐哄得服服帖帖。
老狐狸坏得很。
顿烧烤吃到尾声,冉宇桐面前垒起座由鱼刺、虾皮、蟹壳堆成小山。
裴书言正在里屋结账,冉宇桐舒服地伸个懒腰,笑意盈盈地叫声正在摆弄手机沈攸宁。
“哥。”他似有所指地盯着剩小半盘烤蛏子:“都吃,你不吃点它干啥啊,怪浪费。”
“是啊,点它干啥呢?”裴书言不在,沈攸宁趁机压低嗓音说:“用你聪明脑瓜想想,不吃,点它干啥呢?”
“眼馋肚子饱呗!”赵强在旁剔牙,高声大笑:“哥就是这样,之前还连着四天下午给咱们买小蛋糕,把大陈哥吃得都快去打胰岛素,忘啦?”
冉宇桐当然不会忘,因为那会儿蛋糕就是他帮忙买,为是博得甜品店小老板——也就是他当时还没到手美人嫂子笑。
所以现在……
“嫂子拓展商业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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